“第一次給人梳頭,真是笨手笨腳。”劉徹自嘲道。
何方‘揉’‘揉’頭皮轉過身盤‘腿’麵對他,“這種事本就不該由你來做。”何方拿過梳子摔在一邊,“劉徹,你覺得怎樣才算得上皇帝,坐在那張龍椅上穿上龍袍就算是皇帝了嗎?”
劉徹見他神‘色’認真也斂去臉上的笑,先屏退眾人,然後坐到何方身邊對他認真說道:“願聞其詳。”
“中央集權,奪諸侯之權,將地方完全置於中央的管轄之下;君權神授,在百姓心中豎立皇權至上的崇高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從思想上鞏固君權地位。無為而治是時候被時代淘汰了,休養生息地太久,匈奴、諸侯隻會日漸壯大,到時候你的龍椅可就坐不穩了。”
“先帝也知諸侯之‘亂’會帶來大禍,隻是我才登基不久,根基尚不穩,此時若是提出收回封地,恐怕又會造成當年的“七王之‘亂’”,大臣們絕對不會同意。”
“這點我也為你想好了,軟硬兼施,實施推恩令,允許諸侯的各子無論嫡庶皆可分封諸侯之封地,讓他們互相牽製,從內部瓦解他們的力量,若是反對,將反對之聲最響的暗中除去,殺‘雞’儆猴。”
“啊——”劉徹輕啊一聲,不做評價,既不說好也沒說不妥。
“要是被人知道,豈不是會引起諸侯眾怒,到時他們聯結在一起造反怎麼辦?”
“那正好師出有名,將他們一並除去,我們手中有王牌在手,在戰場上必定所向披靡,不過你也要留神**的配方,切不可傳出去,製‘藥’的工匠都要聚集在一起,不準他們離開。”
“這點我早已安排好,你放心。”劉徹繼續說道,“那獨尊儒術光是母後這邊就難以通過,丞相又是母後異父弟兄,掌握重權,我在朝廷上孤掌難鳴啊。”想到自己的處境,劉徹唉歎一聲。
“外戚幹政是大忌,你還是要早作了斷的好,選拔官員的製度也該換換了。”
“我豈會不知,隻是大漢自建朝以來就存在外戚幹政,漢高祖都不曾嚴令禁止,到我這又如何開這條先例,朝上大部分官員都是母親、姑母的娘家人,若是動了他們,我以後就永無安寧了。”
“你知道皇帝為何自稱寡人,寡人寡人,孤家寡人是也。”
何方說完站起身大搖大擺地甩著袖子往外走,劉徹雙拳緊握,鬆開又緊緊握住,眉頭皺在一起,他扭頭看向何方的身影,‘門’打開,北風呼呼地吹進來帶進來些許雪‘花’,將他的衣服鼓吹起來,像是要乘風而去一樣,劉徹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念頭,有些驚慌失措地站起身。
“阿嚏——真tm冷。”何方忙關上‘門’,瑟縮了□子,扭頭找自己的裘衣。
劉徹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前一刻還覺得他飄渺如仙,下一刻就被粗鄙的語言打回了原形。
“下雪了,今日就留在宮裏吧。”劉徹見外麵的雪漸漸大了對何方說道。
“那可不行,霓裳坊的姑娘們還盼著我呢,我可不能失約。”
劉徹的臉又黑下來,“聽人說你在霓裳坊彈過幾首曲子,你許久不曾彈琴給我聽,今日就讓我一飽耳福吧。”
“手指僵的厲害,不想彈。”何方穿好裘衣,扭頭看他一眼,“走了啊。”說完就打開‘門’鑽了出去。
晚上打探何方行蹤的探子回來稟報,何方果真又去了霓裳坊,彈了曲叫《十麵埋伏》的曲子,不是婉轉動人的曲子,而是金戈鐵馬,聽了令人情緒‘激’揚的曲子,何方因為這首曲子結識了一位“知己”,兩人相談甚歡,現在還在廂房裏喝酒。
劉徹聽了有些坐不住起身找了身便服跑出宮去,來到霓裳坊,命人帶他去找何方。
劉徹做了平生最粗魯的事情就是沒有提前知會一聲,就一腳踹開了‘門’,屋內的兩人同時抬頭看向他。
劉徹看了眼何方就望向坐在他身旁的男子,雖然穿著漢服,但臉部輪廓粗獷,眉骨略高,眼睛深邃,不像是漢人,他身後站著兩個持刀的男子也不像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