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青一走,霍去病蹭地站起身走到何方麵前,雖然是個小人兒聲音又稚嫩的很,但是眼神很有氣勢,他走近前‘逼’視著何方。
“你來找我舅舅有何居心?”
何方用木勺從燒的滾開的鍋裏舀熱水添進茶碗裏,“說了隻是‘交’個朋友,不要對我戒心這麼重。”
“哼,我會信你的鬼話?”
何方拿起茶碗抿了一口斜睨著霍去病,笑道:“說實話,比起衛青,我對你更感興趣。”
霍去病眼神一變,身形一動朝何方撲過去,被何方單手製住圈在懷裏,“你這身體弱的很,不要白費力氣,我收你當個兒子怎麼樣?”
“鬼才做你的兒子。”
何方笑笑鬆開他,霍去病幾次三番偷襲何方都沒成功,也確實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揉’‘揉’紅腫的手腕,仍有些不甘心地瞪著何方。
何方第一次見到霍去病的時候,他大‘門’緊閉躲在院子裏蹲馬步打拳,小小年紀卻毅力驚人,‘腿’都抖成了篩子仍然咬牙強忍著,蹲完馬步打了一整套拳,那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打完拳又撿起一根樹枝當劍耍起來,最後虛脫地累癱在地上。
何方特意放輕了腳步但還是被機警的他察覺,單手撐起上半身,另一隻手拿樹枝指著何方,“你是何人?”
霍去病‘露’出戒備的眼神,眼睛開始悄悄地打量地形,何方見他小大人的模樣實在有趣,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還要故意戲‘弄’他一番。
“我是人販子,把你拐去賣了。”說完走上前將他抱起來。
霍去病手腳無力掙紮不得,隻得拿牙咬,逮著何方的脖子就咬,還專挑致命的位置,要不是他人小又沒了力氣,但奮力一咬,還是留下了不淺的印子。
兩人第一回不打不相識,之後再見麵也是先過幾招,何方人高馬大對付個小正太傳出去都覺得丟人,說好了站在原地不動,讓他兩隻腳一隻手,隻單手和他打。
霍去病心高氣傲地很,客觀條件決定了他注定失敗,但他絕不肯以此為借口,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還揚言,再等他長高些,定能打敗何方。
何方見他手腕通紅,許是剛才手重了些,看他纖細的小手腕好像兩指一捏就能夾斷一樣,何方拿過他的手幫他‘揉’‘揉’,霍去病不領情地‘抽’出手。
“我與你說些正事,我想建議劉徹趁這個季節,匈奴那草不長馬不‘肥’,正是出戰的好時機,主動出擊,一次將他們打怕了,讓他們不敢來犯。”
“我還是小孩,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覺得你舅舅是個人才可堪重用,想讓他去軍營效力,到時你無人照看,不如搬到我府上。”
霍去病不言語隻是打量著何方,想從他那張臉上看出些什麼。
衛青簡單地做了三道菜,在吃食上麵衛青並不含糊,兩人都是長身體的年紀,就是口感上差了許多,隻能勉強入口,何方也不覺得多餓,吃了幾口,就到一邊翻看兵書去。
衛青因何方在胃口也不佳,吃飯的時候總忍不住偷瞄一眼何方,霍去病也在考慮何方的話,兩人一時間都心緒不寧,食量都比平日小了許多。
等他們用過飯後,何方已經在矮塌上睡著了,衛青收拾完碗筷,輕手輕腳地取來新被子蓋在何方的身上,見他竟睡得毫無防備,衛青心裏有些動容,對他也有了想要親近之意。
何方午睡過後與兩人道了別。
第二日下朝劉徹再次宣何方留下,何方這次沒有甩袖而去,入宣殿的時候見衛青站在‘門’外,何方朝他打了個招呼,見他手臉凍得通紅,何方取□上的貂絨裘衣披在他身上,衛青受寵若驚不肯受。
“殿裏暖和我也用不著,你先披著,等我出來再還我。”
衛青這才謝過何方。
入得宣殿,殿內炭火充足,一股熱氣‘混’雜著焚香的香氣,何方見過劉徹,在他身旁的矮凳上坐下,矮凳上墊了厚厚的軟墊,即暖和又柔軟。
“早朝的時候見你神遊四方,在想些什麼?”
“回陛下,下官在愁晌午用什麼飯,下午去哪家賭坊,晚上去哪處歌舞坊逍遙。”
劉徹愣了下,笑了起來,“那可想好了。”
“下官想好了回去抓鬮決定。”
“倒是個好法子,你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麼,聽說你常去衛青家。”
劉徹攪動了一下鍋裏的茶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我見他外甥乖巧可愛,我膝下又無子想討來做個兒子。”
“胡鬧,你尚未大婚當然無子。”
“皇上,這茶味道嗆得很,你就別再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