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承認荒某是英雄，你難道見過給人下跪的英雄嗎？”
“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目前代表的不僅是我個人，而是整個荒城。我下跪，等於整個荒城對你下跪。荒城會對一個老太婆下跪嗎？”
“看樣子，你荒敬天是寧折不彎了？”
“是又怎樣？”
“如果你代表你個人，我隻殺你一人。如果你代表荒城，難道你不怕我殺光你們荒城人嗎？”
“你難道真的這麼毒辣？”
“為什麼不呢？我的三個丈夫同我一起生活了幾乎三十年，他們幾天前全部死在荒城，憑什麼我要對你們荒城人發善心？”
“原來你是劉春燕。”荒敬天隻覺得冷汗如雨。這個劉春燕可是個偏激的女人。如果她要對荒城百姓下毒手，隻要施展魔力，隻怕頃刻之間荒城就會變成荒無人煙的焦土。
劉春燕厲笑道：“相信我能夠殺光你們荒城人不相信？”
荒敬天擦著冷汗道：“相信。”
“看來你是個聰明人。”
“如果不聰明，能夠統治荒城幾十年嗎？”
“既然你是個聰明人，你就應當知道，你目前應當幹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荒敬天揣度，對方目的是讓他交出範蠡他們。如果對方傷害範蠡的生命，那可令他進退兩難了。一方麵是朋友的兒子，另一方麵是全城百姓的生命。他到底該顧及哪個呢？
“我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立即撤除你們對範蠡他們的保護，讓我們控製他們一些時間；第二、當我們對付越女時，你不要在旁邊幹涉。”
“你們會不會殺害範蠡？”
“放心，不會的。”
“你敢保證？”
“我不用保證。如果要殺他，剛才你不在的時候我就作到了，用不著這麼麻煩。”
“那麼，你是一定要殺害越女了？”
“本來是要殺她的。但是這麼殺她太便宜她了。我要想盡一切辦法傷害她，讓她覺得活在世上沒有任何意義，讓她永遠覺得自己痛不欲生，最後絕望地死去。”劉春燕咬著牙道：“目下我還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我可以帶著範蠡他們一路南去，讓越女一路追下去，直到身體完全拖垮。”
“你可真夠狠毒的。”
“是的，我是個狠毒的女人。可你要知道，一個女人在晚年失去了可以依靠終生的丈夫，除了報仇，還有什麼可做的？”
“你難道沒有孩子？他們難道不是你的依靠？”
“我沒有子女，隻有三個丈夫。”劉春燕長歎道：“如果你處在我的位置上，隻怕你比我還恨那個越女。”
“未必。”荒敬天冷笑道：“你心裏隻有你自己，所以把個人的恩怨看得比天高。我心裏裝著全城百姓，決不會把自己利益看得過於重。”
劉春燕道：“我沒有你高尚。”
荒敬天道：“如果說到報仇，太行三燕幾十年殺害的人不下百個。他們的父母妻子要報仇，隻怕你們死一百次也不夠償命。”
“住口！”劉春燕暴喝道：“你到底答應我的條件不答應？”
荒敬天沉默許久，道：“看來我如果不答應，荒城百姓就要遭殃。”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此時應當犧牲誰的利益。”
“我希望我們能夠比試一下武功，如果武功在你之下，我會心服口服。”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可惜我沒有這個雅好。我數三下，如果你不答應，荒城的所有房屋在今天就會變成火海，明天所有的人就是一堆白骨。”
“不用數了。”荒敬天無力地道：“我答應。我是個小人，出賣了朋友，出賣了越女姑娘。”
話一出口，眼前的魔幻景象立即消失，一個白發蕭然的老太婆站在荒敬天麵前。荒敬天道：“我還是退避一下。現在就我的府邸。免得越女回來，又將是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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