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雨及時阻擋了遮天雲,道:“別殺他,他還有用。”
遮天雲:“有什麼用?”
江夜雨道:“如果越女活著,還要用來要挾她。”說話間伸指點了金萬勝全身大穴。
這時隻聽越女風鈴般笑道:“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江夜雨大俠,原來也會利用如此奸計。”原來越女已經解決了身旁的敵人,正站在水塘旁,彎下腰,一聲聲地咳嗽著。
經過剛才的拚命,再加上潮濕的衝擊,她的肺病又加重了幾分。可是,她雖然咳嗽得腰幾乎直不起來,銳利的目光卻沒有絲毫的怯懼。麵對強敵,她的意誌似乎永遠是銅澆鋼鑄的,任何強力都休想戰勝!
越女道:“不知江大俠想如何要挾我?”
江夜雨道:“你以為呢?”
越女道:“如果你條件過於苛刻,我是不會受你要挾的。”
江夜雨笑道:“我們自然不會讓你自殺,更不會讓你自殘手腳……”
金萬勝叫道:“越女姑娘,不要管我,你一個人完全可以打敗他們。”
這時雄雞已經亂唱起來,雲更稀少,月漸淡,天已經快要亮了。黎明前的天氣更加淒寒。淒寒的夜風吹在越女的臉上,不斷加重她的咳嗽。她難道是不顧朋友而去的人嗎?
金萬勝雖然在大喊,江夜雨卻在大笑。因為他們知道,金萬勝喊叫的越凶,越女救他的心越切。因為她是心中裝著天下人的越女,不是見利忘義的三娘。
遮天雲忽然衝上前來,道:“我的條件隻有一個,隻要你說出我的妻子有什麼可死之道。你又是為什麼殺了她?”
越女的目光中忽然浮現出一種深刻的痛苦,緩緩道:“你的妻子雖然是邪惡的長江十八舵第五舵的舵主,可她確實沒有做多大的壞事。我幾乎已經準備做她的朋友……”
遮天雲道:“聽人說我妻子臨死以前同一個女子在船上談了一天一夜。那個女人不會是你吧?”
越女黯然點了點頭道:“在我找到她以前的一個月,長江邊發生了一個慘案:幾個男子殺了一個富商全家,搶光了全部家產。”
遮天雲道:“你也知道那件事?”
越女沒有理他,道:“那幾個惡賊出來以後,恰好被一個早起打魚的老人看見,第二天,老人全家莫名其妙地暴屍街頭。”
遮天雲失聲道:“你也追查了那件事?”
越女道:“不錯,我不但查了,而且發現那老漢就是你的妻子殺的。”
遮天雲大聲道:“你血口……”
越女一擺手打斷他道:“我找到你妻子,同她聊了一天一夜,最後才提起這事,她在事實麵前不得不承認。因為那幾個強盜的主凶就是她的弟弟!”
遮天雲嘶聲道:“不是,決不是這樣!”
“你不承認難道能改變事實嗎?”
“我也曾問過她,她說根本與她無關。”
“一個做妻子的,怎麼能對丈夫承認這種事?”越女憐憫地道:“承認了他還會得到你的愛嗎?”
沉默了好久,越女接著道:“她向我說了真相,我要她殺了這個無惡不作的弟弟,此事就算了結。”
遮天雲哽聲道:“她的父母早亡,她自十歲就與弟弟相依為命。她怎麼忍心殺死自己的弟弟?”
越女暗歎,她之所以同情那個女人,正是因為她自己也是父母早亡,她們都有一段痛苦的往事,而同病相憐。她黯然道:“但是如果不殺她弟弟,今後不知有多少無辜人還要死在他們手裏。你妻子不願殺自己弟弟,便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