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越女情懷(2 / 3)

西風不住地吹來,越女一聲聲地咳嗽著,經過兩次拚命,她的病勢又加重了幾分。雖然她依靠自己的智慧揭露了風千裏的陰謀,雖然今天的結局比料想的要好得多,但她卻連半分的歡喜之色也沒有。

她知道,飛鷹會決不會就此罷休,在前麵的路上,還會有陰謀和陷阱,她並肩作戰的朋友,也許還有人要倒下……

三人拐了一個彎,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隊扶老攜幼的逃難者。原來楚國又對陳國發動戰爭,又產生一批無家可歸的苦百姓,那些人麵有菜色,衣服破爛,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隻聽一個小孩子不斷地哭著說:“媽,我餓,我要吃飯……”

越女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深刻的悲哀。這些人本來都有個幸福的家,但這場無情的戰爭卻殘酷地破壞了他們的幸福。

也許再過若幹年,這場戰爭將被寫進史冊。

那些寫曆史的文人們,或者僅憑道聽途說,或者在某個帝王的授意下,編造著曆史。一旦楚國取勝,一定有很多文人為他歌功頌德,一旦陳國僥幸保住國家,歌功頌德的人會更多。

這些人隻關心是否會有國家興亡,隻記載某個諸侯王和將領對這場戰爭所起的作用。他們決不會關心這些被戰爭蹂躪的無辜百姓,絕沒有一個史官會去看一下這片美麗的土地上,堆砌了多少累累白骨。

人民渴望和平,人民憎惡戰爭。

越女忽然對金萬勝道:“金捕頭,你能否把你的銅幣給我一些。”

金萬勝隨手掏出一大把銅幣,交給越女。越女快步走過去,把銅幣一個一個地放進逃難者的手心。她雖然咳嗽得胸部憋悶,但她看到這些人歡喜的神情,心裏便覺得很愉快。

一把銅幣,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連一次玩鬥雞的也許還不夠,然而對於在死亡線上掙紮的窮苦人來說,卻是幾天的衣食。

那些人千恩萬謝地走了,越女依然在望著他們的背影,她希望這些人能夠找到一個土地肥沃的地方,安頓下來……

金萬勝走過來,冷笑道:“你不認為給他們銅幣是一種浪費?”

越女道:“難道銅幣比他們的生命還要貴重?金捕頭心性太涼薄了吧?”

金萬勝道:“我並不在乎銅幣。問題是,你救得他們一時,能救他們一世嗎?他們多活一天,就會多一天受罪。”

越女道:“但是他們多活一天,就會多一天希望,也多一天求生的機會。”

金萬勝默然。

漂萍見越女不時地咳嗽著,忍不住問道:“越女姑娘,這肺病折磨了你十幾年,你怎麼能堅持活下去的?”

越女道:“我有戰勝它的好辦法。”笑了笑道:“我可以忘記自己是個病人。”

漂萍道:“這怎麼可能?”

越女道:“隻要你想一想,世上還有許多人更需要幫助,隻要你一有空就就設法為別人多做好事,你就會漸漸地忘記自己。這樣你就不會痛苦,病也不會拿住你。”

漂萍咀嚼著越女的話,漸漸地,越女的身影更加高大起來。過去她一直以為,身患重病的越女一定很可憐,心理很黯淡,現在忽然發現,在越女瘦弱的身體裏,有一顆健康、高貴、偉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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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蠡看到八妹獰笑的嘴臉,忍不住道:“你真是個不要臉的強盜,隻會靠劫持弱女子來達到目的。”

八妹冷笑道:“難道你劫持的是強大的男人?”

範蠡道:“你可以問問西施,是她願意跟我,還是我強迫的她?”

八妹望著西施,道:“你不用害怕,我們來了。”

西施輕輕地吐了口氣,一股清泉般的淚水不住地往下湧流。她的父親江心石到底還是有情有義的,他還是顧念自己的女兒的!多年以來,對江心石一腔的怨恨在這一刹那完全煙消雲散。哆嗦著問:“他來了嗎?”

八妹道:“我們一起來了。不過我把他關在一個地方,你不會恨我吧?”

西施道:“你為他以身犯險,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恨你?”

八妹道:“我可以做你的母親嗎?我和你父親已經拜了堂,已經是夫妻了。”

西施掛著淚花哽咽道:“我很高興,有你照顧他,我放心……”她走向八妹道:“媽媽,你是我的好媽媽。”

八妹紅著眼圈道:“好孩子,我為你驕傲。”一掌把夏堯推向範蠡道:“你這個表妹誰稀罕劫持?走,女兒,我看誰敢阻擋我們?”

忽然門外一聲長笑,“八妹,不是冤家不聚頭。我們又見麵了。”

八妹詫然回頭,大笑道:“文種小子,想不到你在這裏,看來我八妹今天是難逃一死了。但是我還是要拚一下。”

文種剛剛回來,依然是一身疲憊,道:“我不想與你為敵,我也不希望你危害這裏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