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種道:“她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她一定還能活幾十年。”
越女聽到這裏,眼睛潮濕了。能夠遇到文種這樣善解人意的朋友,真是人生中的一件幸事。在江湖中,她受的白眼和冷遇實在太多,漫漫的人生路,茫茫的人海裏,像文種這樣的大丈夫,實是鳳毛麟角。心比天高而命比紙薄的越女是很難遇到的。
忽然,門外紅影一閃,一個窈窕的女子飄到了文種身後。越女仔細一瞧,原來是漂萍。漂萍幽怨地道:“文種,原來你在這裏。”聽口氣,她已經找了文種好久。
文種訝然道:“是漂萍姑娘,你怎麼也來了?”
漂萍笑道:“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文種道:“黑夜單獨出門,要小心。”
漂萍道:“你也是單獨出門,你為什麼不小心?”
文種笑了笑,不再說什麼。遇到一個口齒伶俐的姑娘,老實的文種立即顯出了他的先天不足。漂萍道:“我看你出門,也跟著來了。你對那個越女倒是很關心。”
文種道:“她為了大家接連經了兩場惡戰,身體已經很弱了。”
漂萍忍不住道:“看到你這樣關心病人,我恨不得自己也有病。”
文種笑道:“我覺得,你這種想法就是一種病。一個正常人不會希望自己有病的。”
漂萍道:“如果能得到你的照顧,我應可是個不正常人。說實話,此時此刻,我恨不得自己就是越女。”
文種歎道:“漂萍姑娘,如今大敵當前,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個人的想法應當放在後麵。你說呢?”
話雖然說得婉轉,但是卻如同給了漂萍一個耳光。漂萍隻覺得血湧上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藥已經包好,一個風鈴般的聲音道:“文種大俠,多謝了,藥還是我帶回去。”接著越女輕盈的身影便出現在文種麵前。
漂萍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越女一把抓住漂萍,道:“且慢。”
漂萍一摔袖子,厭惡地道:“我走不得嗎?”
越女道:“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
漂萍雙目一翻道:“用你操心嗎?”
越女聲音低沉,卻語氣嚴厲地道:“你以為你的安全隻屬於你自己?我們已經被劫持了兩個人,如果你再被劫持,我們豈不是更被動?”
文種沒有回頭,冷冷道:“你勸漂萍,可是你呢?你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如果你身體垮了,豈不是更使我們被動?”
越女笑道:“夜色這麼宜人,空氣這麼清新,在這美好的夜晚,看到這麼關心我的文種大俠,這不也是一種休息嗎?”
文種道:“你們都少廢話,一起回去吧。”
回到荒城城主府第,金萬勝已經來到了。他急不可耐地說:“我剛才接到手下的消息,三娘就藏在趙家寨。我們怎麼辦?”
漂萍問道:“那人可靠嗎?”
金萬勝道:“當然可靠。”
漂萍迫不及待地道:“那我們去捉人吧?”
越女道:“我看還是明天……”
漂萍大叫道:“明天?明天他們早就溜了。”
文種冷冷道:“這是性急的事嗎?”
漂萍道:“你自然不急了,被劫的又不是你們越國的範蠡。”
文種哼了一聲,道:“你去吧。”一拂袖子,走到範蠡他們住的地方去了。
金萬勝道:“越女姑娘,我們一起去吧?”
越女道:“如果消息稍有出入,或者這隻是一個陷阱,我們貿然前去,就會被他們一網打盡。”
金萬勝沉思良久,點點頭道:“姑娘說得很有道理。”
漂萍眼看越女和金萬勝分別走了,氣哼哼地罵道:“臭癆病鬼,子貢先生要是有個閃失,我絕對饒不了你。”說完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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