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忽然道:“隻怕秋月是他們的同謀。”
文種道:“何以見得?”
越女翻起箱子道:“你看,這箱子裏有人的毛發,很顯然,剛才金捕頭他們來時秋月就把公子藏在倒扣的箱子裏。待金捕頭追人以後,秋月又把公子和子貢劫持走了。”
文種皺眉道:“這麼大的箱子,金萬勝為什麼看不見?”
越女道:“也許這個目標太過顯眼,所以才不引人注意。若藏於隱秘之中,反而會被發現。再說秋月對金捕頭很熟悉,要騙一個信任自己的人是很容易的。”
文種沉吟道:“他們怎麼能夠出去?”
越女道:“自然是從大門出去的。”
文種:“這不大可能吧?”
越女道:“最不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大門雖然戒備森嚴,但是如果秋月帶公子出去,誰又敢阻攔?”
*
在荒城,有一個專門拉運糧食蔬菜的車夫,名叫於一鞭。這人十分活泛,駕車技藝尤其精湛,天天出入荒城,所有的兵卒對他都很熟悉。
可惜這人是個見利忘義之徒。
秋月隻花了幾枚刀幣就收買了於一鞭。
秋月略作化裝,就變成了荒敬天的“妻子”,她把子貢和荒城公子塞在馬車裏,她自己則當作病人,讓於一鞭駕著馬車,光明正大地往荒城外麵駛去。
守大門的兵士一見於一鞭和荒城夫人,自然連問也不問就放行。
馬車出了東關,順著一條小路,一直爬坡而上,直奔趙家寨。荒城地處低窪地帶,西北和東北分別是兩個寨子,趙家寨就是其中之一,它是荒城的天然屏障。
荒敬天自然在趙家寨布有重兵。
但在江湖人眼裏,萬千刀兵算不了什麼。秋月舒舒服服地躺在馬車中,讓於一鞭快馬加鞭,一路急馳。
不幸的是,在拐彎的地方遇到了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從北麵回來的金萬勝和漂萍。
秋月暗暗叫苦。那漂萍頭腦簡單,易於對付,但是金萬勝可是荒城出了名的捕快,不僅武工高強,而且智慧超群。他決不會輕易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秋月囑咐了於一鞭幾句,便閉著眼裝睡了。
漂萍從馬上一躍而下,道:“於一鞭,你這是到哪裏去?”
於一鞭苦著臉道:“夫人病了,荒城主命我到趙家寨去找趙神醫看病。”
金萬勝道:“城住沒事吧?”
於一鞭道:“沒事。”
金萬勝道:“既然荒城沒事,我還是陪你去吧,免得飛鷹會趁機對夫人不利。”
於一鞭沉吟道:“這個恐怕不好吧?”
金萬勝見於一鞭吞吞吐吐,忽然一把抓住他道:“你老實告訴我,夫人到底是有病還是你們劫持了夫人?”
於一鞭嚇的上下牙齒打戰,道:“小人……”
金萬勝刀刃架在於一鞭的脖頸上,厲聲道:“你今天不說實話,看我割下你的脖子。”
漂萍一看不對頭,急忙伸手去揭蓋在秋月身上的被子,秋月一聲冷笑,手指閃電般扣住漂萍的腕脈,冷笑道:“不用費心了。我就是三娘。秋月隻是我的化名。”
金萬勝道:“你放開她,我們好商量。”
三娘道:“放開她你就會殺了我,還有什麼商量的?”
漂萍道:“不要管我,隻管殺她。”
三娘道:“世上還有你這種笨蛋?如果金捕頭像你這樣愚蠢,荒城的盜賊隻怕要反了天。”
金萬勝歎道:“三娘果然聰明。你說吧,什麼條件可以使你放人?”
三娘道:“讓我們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