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玉淡淡回應道:“大石,你想說些什麼就直說吧。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惜我一直沒有防備你!”大石冷笑著說道:“你在簡王府上有一座溫泉,是個冠絕開封府的好景致。你假借簡王的名義邀請朝中重臣來洗浴,再讓侍女勾引大臣,待到大臣與侍女行房之時,你卻與侍女偷偷換過。當大臣次日醒來,發現自己身邊竟是王妃娘娘的時候,便知自己犯下了彌天大罪!為了掩蓋罪行,他們就隻好聽從你的命令!你一個女子控製這麼多大臣作何?還不是為了今天取代我之後所用?”
骨玉自嘲的搖了搖頭,道:“欺騙那些大臣的,是我的使女薇兒呀!她和我長的很像,你是見過她的!我從未和任何一個大臣發生過關係!再者,我控製那些大臣為了什麼你會不知道麼?王黼,章惇,不都是為你所用嗎?”
“欲蓋彌彰,欲蓋彌彰!”大石蒼涼大笑,道:“隨你怎麼說吧!反正勝利已經屬於你了!對了小玉,今天我恐怕是難以活命了,我臨死前,隻交代你一件事,照顧好我的兒子。”
耶律骨玉靜靜的看著大石,過去良久,她幽幽說道:“孩子的父親不是你。”
“什麼?”大石愣了片刻,忽而大聲笑道:“不是我?怎麼可能不是我?好你個陰狠的女子,想要我帶著遺憾去死嗎?”
骨玉深呼吸一下,道:“我隻是,不忍看著你無知的離去。大石,需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耶律大石輕輕探出一根手指,道:“好啊,我可以與孩子來個滴血認親!”
“不需要這種方式。”骨玉道:“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大石,男女之間,該怎麼做才會生下孩兒?”
“你!居然在這麼多人麵前說這個!”大石的臉上頓時顯出幾分漲紅,他甩了甩衣袖,憤憤道:“也罷!我答!要孩兒,當然要先行房事!”
骨玉追問道:“那麼,什麼叫做房事呢?”
“你這個蕩……”大石憋住一口氣,不怒反笑,道:“好!我就陪你丟人丟到底!所謂房事,當然就是男子將舌頭探入女子口中!探的愈深愈好,探的時間愈長愈好!”
“嗶~~~”在場兩三千口子人集體當機。
大石環視眾人表情,撲哧一聲笑了。他攤了攤雙手,輕鬆說道:“當然,這隻是前戲!想要孕育一個孩兒,僅憑這些是不夠的。”
“呼!”在場眾人鬆了口氣,紛紛開始重啟。
“最關鍵的一步是!”大石朗聲說道:“男子要在最後關頭用力向女子口中吐一口唾液!嗬嗬,其實,用吐來形容這個動作是有些不夠恰當啦!通常,大家會用‘射’來形容!這,就是孕育孩兒的關鍵!我的兒子,就是這樣來的!”
“哢嚓!”眾人頓時如遭雷擊。看著場中因為回答了問題而變得有些洋洋得意的耶律大石,眾人隻覺得一陣悲哀。
安靜再次席卷了凝和殿。片刻後,隻聞耶律骨玉的嗓音在殿堂中柔柔響起。
“大石,我年長你六歲。你五歲成為烏麵剔隱,也就是改頭換麵的耶律乙辛的義子時,我已經十一歲了。十一歲的女孩子已經很懂事了,我清晰的記得,你是先從‘宮兒班’裏選拔道我身邊做小書童,而後又被烏麵剔隱看中的。”
大石一愣,道:“怎麼?我五歲的時候就與你認識了?我一直以為我十四歲才與你初見的呢!”
“嗯,是這樣的。你在我身邊做書童的時候很乖巧,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所以到了成年之後,我才會仍舊對你念念不忘格外照顧。”骨玉道:“不過,我與你說起這些往事的原因不是我們曾經相識,而是因為‘宮兒班’這三個字。大石,你是宮兒班裏出來的孩子。”
大石傻傻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三個字的含義。
骨玉憐惜的說道:“不怪你不知,宮兒班這三個字,不是深宮中人根本不會知道的。話說宮裏呃宮女與人苟且,往往會生下私生子來。這些孩兒送到宮外生活會敗壞皇宮的名聲,而扼殺這些幼小的生靈又著實傷天理。於是,這些孩兒就在皇宮裏最深邃的冷宮中,由一些年邁的宮女養了下來。養這些孩兒的地方,便是‘宮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