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宗望腦門子上微微見汗。隨著太史昆的描述,宗望不停的用尺子在地圖上比劃,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該如何標記這條神秘的太行之川。
太史昆探起腦袋竭力向地圖上張望,指揮道:“你比劃啥呢?不是給你說了麼!從順聖到玉河,一條直線!”
宗望為難說道:“開……開什麼玩笑,這兩者之間好大的一條山呢!”
太史昆昆叫道:“不是給你說了這條故道洞穿大山而過的麼!再說了,我說這條故道幾乎是筆直的,但也不能向尺子一樣筆直啊!你家的河流筆直筆直呃不拐彎啊!就算是人工修運河也得設計些彎道用來減緩水勢啊!”
宗望一聽這個,更是沒法下筆標記了。偏偏太史昆還在那裏大喊:“往上點你會死啊!往下點!什麼是下你知不知道啊!你小弟弟常年的指向就是下方啊笨!”
太史昆的嗓門又大又粗野,直把一個耶律大石煩的頭暈腦脹。終於,偽裝了許久的為善麵孔再也掛不住了,大石怒哼道:“太史昆!注意你的態度!莫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太史昆才不吃他這一套,反口譏諷道:“我看見蠢人就心急!你們這兩個不開竅的家夥,要是放在天京城,我非得把你們發配到牧場鏟牲口糞去!遊牧的就是遊牧的啊!給你們講點地理知識怎麼這麼費勁!”
終於,耶律大石暴怒了。他上前一步一下子揪住太史昆的衣領,咆哮道:“給我趴桌子上,用舌頭在地圖上舔出一條路來!否則……”不料,耶律大石的話還沒有說完,陡生變故。
太史昆的手,奇跡般的從牛皮索中脫出!
這並非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太史昆的少年時期,他經常要在草台班子的表演台上來一些救場的小演出,其中有一個就是邀請觀眾用塑料繩捆縛住他的雙手,而後他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輕鬆的晚一出大逃脫。
被太史昆邀請的觀眾絕非是托兒,相反的,在鄉間的集市上付出幾元錢進入簡陋帳篷戲院的莊稼漢普遍不甘心僅僅是看個表演,他們在想盡辦法從半老徐娘的女演員身上撈一把油水的時候,也會用盡力氣綁縛太史昆那帶了幾分稚嫩的手腕。
這種逃脫表演的技術點一個是所謂的“縮骨術”,另一點則是在被捆縛的時候,一定要利用好手腕的骨骼。如果被捆縛者的一雙手老老實實虎口相對並攏著,那麼被捆縛後即便是會一些縮骨術,也決計無法從緊繃的塑料繩中逃脫的,隻有從分利用好腕骨的寬度,才能夠完成這種表演。
而刑房中的太史昆,等待著更換繩索已經很多天了。當今天他的鐵索被解下,更換上牛皮索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騰出雙手來的太史昆迅速行動,他的目的,是耶律大石腰間懸掛的彎刀!
彎刀懸掛在大石的玉帶上,那種懸掛的扣搭太史昆見過無數次。那是一種非常容易被解開的扣搭——大多數彎刀的使用者,都是習慣於一手持刀、一手持刀鞘,戰鬥中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用來解下武器,所以這種扣搭必須是可以在一秒鍾內用一隻手就可以摘下的設計。
耶律大石毫無防備,甚至他的手在搭在太史昆的衣領上。太史昆輕易的解下彎刀,他的左手一抖,力氣從少陽三焦經天井、會宗、陽池三個穴道各自轉了一分,最後驅動著彎刀的刀鞘,無聲無息奔向了完顏宗望。完顏宗望此刻正在聚精會神的塗抹地圖,哪能注意到這麼一柄無聲無息的刀鞘?隻見刀鞘準確的擊中他的腦門,將他打了一個趔趄。
而太史昆的右手,則是執著雪亮的彎刀,輕輕搭在了耶律大石的脖頸上。太史昆掌握的非常好,刀鋒就緊緊的壓在大石動脈上,通過刀柄,太史昆甚至能夠感觸到大石的脈動。
“第二次了呢親!上一次在金陂關回龍寨中,好像也是這個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