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好刀,雖不見得削鐵如泥,吹毛斷發想必是可以的吧!”太史昆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意,道:“但是用刀的人卻不算是好手!大石公子,你的血脈與刀鋒之間隻有毫厘之距,我怕我掌握不好,手腕一抖就給你劃破了呢!”
耶律大石哪能料到會有此刻之變?他額頭立即見汗,徐徐說道:“太史昆,你悠著點!”
“隻要你不亂動,別讓我受驚嚇,我一定會盡力保持刀鋒穩定的!”太史昆笑嘻嘻的威脅到:“現在,你緩緩地跪下,緩緩地把頭放到我雙腿之間!”
耶律大石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眼瞅著布滿了血絲。他咬牙道:“太史昆,你殺了我吧!真想不到你是這種人!那種事,打死我也不會做的!”
太史昆獰笑道:“小子,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快點,跪下,慢慢的把我腳腕上牛皮索解開!”
耶律大石憤恨的憋屈一會,終於還是矮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忙和起來。
那邊的完顏宗望方才隻是被刀鞘砸了一下,此刻他緩過盡頭,顫悠悠的爬了起來。太史昆一邊要戒備著大石,一邊還要戒備著宗望,不由自主的就緊張起來。
“沒事兒,太史昆,你不用顧忌我。你們兩個繼續,請記住我的態度,我衷心的希望你殺了耶律大石這個契丹雜碎,而後我再來殺了你!”宗望晃了晃腦袋,驅趕掉遺留的一絲昏沉,又是說道:“太史昆,我來問你一句話,方才你所說的暗度陳倉之計、太行之川故道是真是假?”
太史昆聳聳肩膀,道:“假的!”
“好你個太史昆,費了半天勁吹了兩章牛,就是為了引誘耶律大石過去?”完顏宗望苦笑道:“還有,你扔刀鞘的手法高明之極,我是真的沒有覺察到,而不是故意放水!”
方才幾人談論的是軍國大事,因而屋子中並無仆從護衛等閑雜人等。此刻三個人在屋內玩起了命,倒也清靜。
沒多一會兒,大石已經解開了綁縛著太史昆腳腕的繩索。他抬起頭來,非常真誠的對太史昆說道:“昆哥,我不過是個幹活的,你搞了我也沒什麼用啊!我家主子是不會放你走的!最多,就是主子先將我射死,再將你重新抓捕。到了那時候雖然我的命丟了,可是你難免也得天天遭刑罰受活罪,何必呢?”
太史昆哈哈一笑,挑著耶律大石的下巴說道:“你小子,混的也太臭了吧!你的命就那麼不值錢?”
耶律大石苦笑道:“我的命值不值錢,那要看和誰比!若是小小不然的人或是錢財什麼的,主子當然比較珍惜我的性命。可是與昆哥您比起來,我這條小命的分量就不夠了。我說昆哥,放了我,我也不再捆縛您,咱們三個坐下來喝點酒吹會牛,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中不?”
太史昆搖搖頭,道:“不中!大石公子,其實我也沒指望能夠逃脫,我隻是想借用一下你的小命,做個小小的交易。”
大石連忙道:“好說,好說,隻要我能滿足的,絕對不含糊!昆哥隻管提要求!”
太史昆的臉色逐漸冷下來,沉聲道:“隻要你們放了月柔,我就放棄抵抗,重新回到刑房中,怎麼樣?”
“為了個女子?”大石道:“看樣子用妞引你上鉤,這一步還真的走對了!”
太史昆道:“沒錯,隻是個妞,她已經無關緊要了,不是嗎?”
大石道:“對,我也認為那個闊小姐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不過,釋放她還需要我家的主子同意,因為,你的妞此刻正在服侍我家主子呢!”
太史昆眼睛冒火,道:“該死的,你小子惹我生氣了!我現在心亂如麻了!我的手控製不住的要發抖了!我現在非常想捅個人敗火了!”
大石連忙勸阻道:“別!昆哥別上火!我這就帶你去見我家主子,可好?”
太史昆對著完顏宗望努努嘴,道:“你,把門打開!大石小子,給我慢慢的走過去!”
宗望嗤了一聲,根本不屑與打開大門,而是走到一麵牆壁前拍了兩拍。牆壁發出了吱吱嘎嘎的響聲,非常穩健的向兩側劃開,露出了一條幽暗的通道。宗望掏出一個火折子吹著,率先走進通道,丟下一句話:“來吧太史昆,我帶你走條近道。”
這條幽暗的通道沒有上下的台階,也沒有明顯的坡度。這樣說來,通道應該是處於牆壁的夾層之中。約莫著走了二百來步,這條通道已經到達盡頭。完顏宗望啟動機關,盡頭看似堅實的牆壁頓時也變作了一扇滑動門,眾人走出門去,發現又是來到了一座偏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