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懷仁堂總共就一十八人,連上家將不過二百人。賀蘭山地勢險要、人跡難覓,莫要說咱們請人援手了,怕是咱們死在山中都沒人給收屍!”
太史昆聞言大笑,道:“早就聽說學校裏比較黑,沒曾想居然這麼黑!”
李乾順道:“這次武科,仍舊是寫明了誰為領兵者,誰為評判者。一品堂的領兵者依舊是梁乙堯的那個廢物親兵頭子梁開山,評判者則是梁家軍的老帥梁觀潮;而咱們懷仁堂的領兵者是……朱貴?評判者……是梁蝶花!”
“哦?肉戲終於要來了?”太史昆打心底冷笑一聲,朗聲道:“同學們,你們想不想獲得本次大試的官銜呢?”
眾學子皆搖頭道:“想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是勉力去戰南霸天,少不了也是送死的份呀!”
“哈哈哈!事在人為嘛!”太史昆倒背起手,笑吟吟道:“皇甫瑞皇甫先生呢,在這幾日內給你們來個集訓,教授你們一些騎術;丁豪丁先生呢,教你們些武藝;秦暮城秦先生呢,跑一趟懷州,看看能不能聯係上買提江,給一品堂下個絆子;而本師尊我呢,決定要親自冒險,去會會那個南霸天,看看能不能聘請他與咱們演一出戲!怎麼樣,諸位有信心了沒?”
…………
夏日的晨風,涼爽而清新。蒼翠古柏籠罩著的山中小徑上,令人覺察不出一絲暑氣。陣陣鈴聲傳來,一支浩浩蕩蕩的馬隊就出現在了這條小徑上,馬隊中迎風飄舞的旗幟上,書寫的正是“米擒”二字。
如此清新脫俗的景致中,忽而傳來一聲驚天炮響。林中雀鳥小獸紛紛逃竄,眼看著在馬隊前方的密林中,卻是出現了一支銀光閃閃的鱗甲馬軍。
甲胄是銀白的,衣衫是素白的,馬匹是雪白的,旗幟是潔白的。這支馬軍,白的耀眼。
米擒家商隊中走出一位老者,對著馬軍拱手一禮,道:“諸位,可是又來賣茶水了?”
馬軍中步出一位從頭白到腳的青年秀士,拱手還禮道:“原來是米擒家的長貴叔來了,小可不才,正是來賣茶水的。”
話罷,青年拍了拍手,果然有兩名騎士抬來了一支茶桶,幾支茶碗。青年說道:“十貫錢一碗茶,長貴叔給個麵子,飲上三碗吧!”
名叫長貴的老者一吐舌頭,道:“前些時候還是三貫一碗來著,怎的如今變成十貫了!”
青年歎息一聲,道:“沒有法子,山寨中今年添了不少娃兒,長貴叔就當是行善,多喝幾碗吧!”
忽然間一陣長笑,卻是馬隊中一輛馬車揭開了車簾,躍下幾個人物來。細細看去,前麵三個乃是太史昆、李乾順、米擒子貢;後麵三個,卻是武鬆、魯達、史進。
太史昆上前幾步,立在青年麵前,道:“兄台如何稱呼?借問一聲,我今日若是不買你的茶水,你待如何?”
青年謙遜一笑,道:“在下南霸東,乃是撼山寨的三當家。咱們撼山寨素來忠義,若是你買了茶水,咱們保你在賀蘭山中一路平安,若是不買茶水,咱們就隻好先下手為強,將你們劫掠一番,免得便宜了後麵路上的同行強盜。”
太史昆哈哈大笑,道:“如此禮節周全的劫掠方式,咱們被搶的心裏也舒坦!很好,你這一桶茶水我包圓了,兄弟們一人來喝幾碗,千萬不要剩下了!”
話罷,車隊裏果然圍上一群腳夫,嘻嘻哈哈地將一桶涼茶喝了個底朝天。太史昆麵不改色,隨手一把交鈔就遞到了青年手中。那青年接了交鈔,反而疑惑起來,不禁問道:“諸位,本來要你們三十貫錢就好了,如今你一把塞上了幾千貫,意欲何為?”
旁邊米擒子貢開口說道:“也沒別的意思,我乃米擒家族世子米擒子貢,出來熟悉熟悉商路,想要拜訪一下你們撼山寨。”
“米擒家的世子?”青年愣了一愣,道:“你乃米擒家的世子,還開口稱呼我們是撼山寨?你們家老爺子沒給你說過……哦,你是偷跑出來玩的吧!”
一番話把眾人說了個麵麵相窺,不解何意。那青年卻又爽朗一笑,道:“既然米擒家的世子來了,那麼諸位就快快隨我上山吧!請!”
太史昆等人將車隊留在原地,換過馬匹跟上青年,步入了巍巍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