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話怎講?”太史昆扶起小白,連忙追問。
小白道:“昆哥,實不相瞞,我抱犢寨與羅刹堡有滔天血債!我爹說了,如昆哥能滅了羅刹堡,我們抱犢寨全寨老小願意以死相隨!”
太史昆聞言吃了一驚,問道:“這麼嚴重?滔天血債?”
小白抹淚道:“此事等你見到我爹爹,讓他給你細說吧!我抱犢寨距離羅刹堡隻有十裏路,水草豐厚、地勢險要,我爹爹邀請您去紮寨!”
此時二郎也幫腔道:“昆哥,抱犢寨位於險峰之上,四周皆是懸崖峭壁,隻有一條小徑可上下,可偏偏山頂卻是一片平坦,竟有良田千畝!去那裏紮營是沒錯的!”
有這等好去處,況且一眾女眷老幼也都在抱犢寨住著呢,不去那裏紮營,還能去哪?
太史昆略一思量,道:“如此我也就不推辭了!不如我們立刻拔營,這就去抱犢寨看看!”
於是王進、徐寧領著花蟒營拾掇營地,太史昆去真定府內調集了一批糧草軍資,隻用了半個時辰的工夫,眾人已經起身上路。
真定府距離抱犢寨隻有三十餘裏路程,眾人皆行慣了路的人,隻行了不足兩個時辰,在日暮時分來到了抱犢寨山腳。
遠遠的,太史昆已經看見了山腳下翹首以盼的點點人影。
一個倒八字眉的和尚,一個腮上長了枚紅痣的道士,可不正是崔道成、邱小乙?
一個矮矮胖胖的漢子,一個麵目猙獰的老者,可不正是武柏、高大壯?
一個清秀頑童,偎在兩個美貌少女身邊,可不正是燕青、師師、瓶兒?
隻見一匹黃毛的小馬飛奔而來,馬上跳下了一抹香影,吱溜一聲撲入了太史昆的懷抱。兩團鼓鼓漲漲且又不失彈性的肉球頂的太史昆一陣歡喜,太史昆低頭一瞧,呀嗬!居然是柳葉兒?
一個曼妙的身姿一手扶著滿頭的金釵玉珠,一手提著裙裾,滿臉委屈、嬌喘籲籲的才跑到了一半,太史昆定睛一瞧,唉!原來那個才是金蓮!
忽然,太史昆耳後又傳來了小白的竊笑,太史昆再低頭看看懷裏的柳葉兒,這丫頭正向著小白伸大拇指呢!
感情柳葉兒為了爭春還用上計了?太史昆突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快樂,一種位置處於宮鬥之上的男人才能感悟的快樂。
眾人相見,自是一番親熱。在山腳說了會話,隻見山上又下來了幾十名矯健漢子,中間擁簇了一名年近四旬男子。這夥人個個都穿著皮甲,蹬著軟靴,看這打扮就知道皆是習過武的老把式。
四旬男子正是小白的父親、抱犢寨的寨主,姓張名宵,使得一手好鋼叉,能拉動三石大弓,端的是名英雄好漢。
張宵與太史昆見過禮,便請太史昆上山說話。太史昆等人隨張宵一路走來,隻見此山果然是陡峭!這抱犢山所說隻四五百米高,但其山四壁皆為刀削斧劈的懸崖,隻有太史昆腳下這一條小道可容人攀爬。
更為難得的是,小道兩旁的峭壁上雕了許多精美佛像。峭壁間偶見幾點奇泉奔湧而出,在這夏日夕陽的映照下,嵐氣氤氳,煞是好看。
觀此奇景,太史昆有了幾分流連忘返的感覺,他不禁詢問道:“張寨主,你家這寨子真是個好去處!如此山寨,恐怕得花費了你們抱犢寨數代人的心血才能建成吧!”
張宵淒然一笑,道:“此山諸般精妙皆是前人所留,與我何幹?我等來此居住不過兩年的時間!”
“隻兩年?”太史昆不禁驚奇。要知道古人鄉土觀念極強,舉村搬遷的事情可謂的上是奇事,這抱犢寨的一夥鄉民又是為何在兩年前來到此處?
想到這裏,太史昆又問:“那張寨主仙鄉何處?又是為何事背井離鄉?”
張宵道:“還不是羅刹堡李天霸那惡賊迫的!我們原是太行山中的獵戶,隻因李天霸迫我們入夥,我們不從,才落了個這等下場!”
說話間,太史昆一行人已至山頂。抱犢山山頂又是另一番景色,它的山頂平曠坦夷,是一片開闊的良田。此時正值六月末,良田內麥田已是一片金黃,看得太史昆心曠神怡。
抱犢寨的村民早已知曉太史昆的到來,都走出家門,來到田邊與太史昆相見。太史昆看這些村民皆為青壯,老人、婦女、幼童幾乎是一個也沒有,心中頗為驚奇。
隻聽張宵喊了聲號子,抱犢寨村民跟著張宵齊齊單膝跪地。太史昆見狀,知道接下來肯定是一場肉戲,於是也不去阻攔,隻是用心觀看。
張宵單膝著地,拱手道:“太史義士請看,我一寨人皆是青壯,少有老幼,可是奇怪?悲天憫人!我一寨老幼婦人,實則都是被李天霸那狗賊殺了的!”
“屠村!?”太史昆聞言,心裏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