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杜業又去衙門告柳葉兒,說是柳葉並非馮氏血脈,而是馮家的車夫與主母通奸而生,因而不能繼承馮家財產。並且杜業煞有其事的找來車夫對證,那車夫也是安排好的證人,竟是笑嘻嘻的認了下來。有了人證,審理官司的狗官也是被收買的,杜業的官司哪有打不成的道理?於是可憐弱女柳葉兒,竟被杜家惡仆用棍棒打出門來,從此流落街頭。
說道此處,柳葉兒已是淚流滿麵。她昂起頭來,咬牙說道:“我馮家,祖祖輩輩都是火器高手,別看我是一個女孩家,卻也精通火器之術!我留著個不死之身,就是要造出飛天火器‘火龍出水’,將杜業一夥燒成飛灰!”
慘!真慘!誰想到一個弱弱的女孩兒家,身上還背著如此血債?
太史昆憐惜的摸著柳葉兒的小手,道:“放心!本官支持你火燒馮家大院的計劃!隻是,你這‘火龍出水’,到底是個什麼火器?”
柳葉兒小黑臉一揚,說道:“火龍出水是什麼,你一看便知!走,隨我到滹沱河邊,我放一個給你瞧瞧!”
太史昆跟著柳葉兒到了河邊,隻見柳葉兒解開了隨身帶著的包裹,取出了一根圓筒立在岸邊,道“這個便是龍潭!”
隨後柳葉兒又取出一個貌似暖瓶膽的物件,道:“這個,便是火龍!”
太史昆看著暖瓶膽,鬱悶道:“這哪裏像是火龍!你這個說是火龍蛋還差不多!”
柳葉兒怒道:“你沒看見這上麵畫著一條火龍麼!”
太史昆定睛一瞧,那暖瓶膽上果然用木炭畫了個類似於蚯蚓的東西,隻好苦笑著讓柳葉兒趕快演示看看。
柳葉兒將“火龍”丟到“龍潭”中,順手打了個火折,點燃了火龍上留好的引信,慌慌張張跑了回來。
片刻後,隻見那火龍噴著一道絢麗的火花,自龍潭中飛出,在空中掠過了足足幾百米,最後落在了滹沱河對麵。火龍落地後,頓時爆開一片火焰,直把對岸的一棵大樹燒了個精光!
太史昆瞧了這個景象,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這哪是什麼火龍出水!這分明就是現代的單兵火箭彈麼!
隻聽柳葉兒在一旁歎氣道:“唉!隻可惜火龍內空間有限,隻能裝的下這麼一點黑油,否則這把火定能將對麵的樹林全部變成火海!”
謔!這麼說來著火箭彈還有升級的潛力?眼前這髒兮兮的小丫頭,分明是一個大殺器製造專家啊!太史昆心裏大爽,一把將髒丫頭柳葉兒攬到懷中,樂嗬嗬地說道:“丫頭!你放心!你這血海深仇,就包在本官身上啦!先跟我回去吃個飽飯,隨後我們再計劃此事!”
說罷,太史昆扯著柳葉兒,拉上老叫花,滿懷欣喜的向白嶺集走去。
路上,太史昆問起了老叫花的來曆:“老花子,你姓甚名誰?怎的知曉如此多的事情?你白日裏所說的水磨坊、滑車什麼的,你都能做得?”
“原來我白日裏說這些話時,就已經被官爺盯上了!”老叫花歎了一聲,道:“小老兒我姓高名大壯,我在先生身邊磨了二十年的墨,看的多了,因而知道的事情就多了些!但是這些個事情麼,我隻能說得,卻親手做不得。”
高大壯?就這身板,還叫高大壯?太史昆看著比武柏高不了幾厘米的老叫花,心裏暗暗好笑。太史昆又道:“先生?是什麼先生如此了得?身邊的一個童子就能知曉這麼多事情?”
老叫花高大壯歎了口氣,道:“自然是夢溪先生!我家先生學究天人,枉我跟了他幾十年,隻因我天性魯鈍,隻是學了點皮毛而已。”
太史昆聞言,感慨道:“你家先生還真是牛啊!改天一定得去拜會一二!”
高大壯歎道:“唉,我個做童子的都這把歲數了,我家先生自是已仙去多年了!”
太史昆聽了仙去二字,隻是暗呼可惜。
回到白嶺集的客棧,太史昆這才知道,原來眾人都在等候他歸來,一個肯去睡覺的也沒有。太史昆小小感動了一把,忙為眾人引見高大壯、柳葉兒。
眾人見太史昆對一老一少客氣,都曉得這兩人恐怕大有來頭,於是一個個也熟絡的很。當下武柏領了高大壯,師師、瓶兒領了柳葉兒,都去後院浴室沐浴更衣。太史昆吩咐店家點火燒飯,速速安排飲食則個。
高大壯沐浴更衣完畢,眾人這才發現他的相貌竟是如此恐怖!隻見他左半邊臉似是沸油潑過,滿是坑窪,右半邊臉似是被亂刀斬過,滿是傷疤!
大家都是江湖人,見了高大壯的傷疤都知道他是個出生入死過的人,於是大家對他隻是敬佩,並沒有一個人因為相貌瞧輕了他。
太史昆剛剛讓高大壯坐上了酒席,忽聞背後香風陣陣,鶯語聲聲,他回過頭去,定睛一瞧,不禁大呼一聲:“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