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二十六 火器世家(1 / 2)

【幹壞事之前得先想想,咱能承受住受害人家屬瘋狂的打擊報複不?————摘自《昆哥日記》】

太史昆正琢磨著如何與老少二人結識,忽又聽那老頭勸解道:“丫頭!燒了那片宅院,也不是個正經的辦法!不如老頭子我陪著你,去汴梁城告禦狀去吧!”

“呸!凡是做官的,沒個好東西!”髒丫頭悲憤叫喊道:“我爹爹才讓狗官害死多久?我要去告狀,八成也得被狗官冤死!等著瞧吧!我若是做出飛龍出水,第一個,燒死杜業,第二個,便把真定府衙一把火燒光!”

太史昆聽到此處,計上心來。他哈哈哈大笑三聲,從隱身處跳出,朗聲道:“朗朗乾坤,天下清明!是何人在這裏大放厥詞,竟揚言要火燒府衙?速速給本官現形!”

“啊!不好!被狗官撞破了!”那丫頭大喊一聲,揚手將一個黑乎乎的圓球拋到了太史昆的腳下。

一絲炮竹引信燃燒的味道傳入太史昆鼻中,令太史昆心中大駭!他一個魚躍,就地滾開了兩丈遠,卻看見方才立身之處巨響一聲,爆起一團火焰!爆炸激起的石子濺到太史昆身上,火辣辣的痛!

眼看丫頭還要扔東西,太史昆連忙一個箭步竄過去,反手擰住了丫頭的手腕。丫頭痛呼一聲,隻好做了太史昆的俘虜。

老叫花見狀,慌忙道:“官爺手下留情!我們隻是信口胡謅,又沒真的放火燒府衙!我們是說著玩的!”

乖乖哩個咚!簡直是空口白牙說瞎話!炸彈都扔了居然隻是說著玩的?太史昆恨不得上前給這老頭兩個大嘴巴。

老頭又作揖說道:“官爺何人?怎的到這荒山野嶺中來?”

太史昆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聽好了!本官乃禦前天字號密探,陛下親封河北八府巡按,專職查探貪官汙吏,兼職平凡冤假錯案,殿前司都太尉太史昆是也!”

“啊!這麼長的名號!”老頭、丫頭頓時大汗淋漓,兩人疑道:“你……不是吹牛皮的吧!”

“擦!不識抬舉!你看這是啥!”太史昆一揚手,一麵寫著“如朕親臨”的金牌拋到了一老一少手中。太史昆冷哼道:“知道當今聖上賜下這麵金牌是說的啥不?他說:愛卿可便宜行事!哼哼哼,便宜行事是什麼意思,你倆理解不?”

丫頭捧著金牌稍加端詳,驚呼道:“哇!這麵金牌是紫金做得呢!還真不是假貨!你還真不是吹牛皮呢!”

太史昆笑道:“那是自然!嗯,那個,本官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難道就沒點冤假錯案讓本官給你平反嗎?”

丫頭咬著髒兮兮的手指頭說道:“有是有啊!不過你就一個人,和你說了有什麼用呢?”

太史昆眼眉一挑,滿臉正氣道:“俗話說,邪不勝正!本官即便是獨身一人,也照樣能為你伸冤做主!更何況,本官一幹手下都在白嶺集蹲著呢!”

老叫花子恍然道:“哦!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就是今日在鎮上包下整個酒肆吃酒的那位爺吧!你那個粗壯的童子,還攔下過我呢!哎呀,官爺手下那夥人個個麵色凶狠,果然不愧是伺候過皇帝的虎狼之輩啊!”

丫頭聽老叫花這樣說,知道了太史昆是個有勢力的人,當下便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幫我伸個冤吧!”

太史昆挺胸道:“有何冤情,速速給本官道來!”

丫頭把頭一低,吧嗒吧嗒流下兩行淚,開口說出一段人神共憤的冤案來。

原來這丫頭姓馮,閨名惠嫻,有個小名喚作柳葉兒。其祖馮繼升是開國元勳,乃太祖手下專管火器的火藥專家,建國後封了個節度使的名號。馮繼升致仕後,在真定府外置了好大的家業,由此馮氏一族便在這白嶺集上開枝散葉。

幾代人過後,馮家依然富裕,但人丁卻逐漸稀薄。到了柳葉兒這一代上,竟然就隻剩了她一個女兒家,連個兒子都沒有落下。

諸多田產,偌大家業,就隻有一個老父和小女兒撐著,難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窺視。尤其馮家的一門遠親,對馮家的產業尤為眼熱。這遠親姓杜名業,說起來是柳葉兒的遠房表哥。這廝先是托人來馮府上求親,求了幾次沒求著,竟是打點了官府,直接下手謀奪起馮家家業來。

真定府說了算的是誰?自然是真定府經略安撫使司。這一日,安撫使司裏的師爺拜訪馮府,和顏悅色的向馮家老父所要一味“火龍丹”,說是經略公煉丹所需。

馮父解釋道,火龍丹此物並不是什麼藥丸,而是其祖馮繼升發明的一種火器,此物早已進獻太祖,成為國家機密,因此家中並無此丹,也無此丹的製造方法。

師爺沒要到丹藥,含恨而去。沒過幾日,這師爺竟夥了杜業,聯手對付馮家。

他們先是害了一個仆婦,丟在後院井中,又派官兵上門搜查,將馮父與仆婦的屍首一並押到了官衙審問,審了幾日,居然說馮父霸王硬上弓不成,迫死仆婦,逐判了個充軍兩千裏。可憐馮父年邁,走了隻三百裏,便被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