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買你花了多少塊?隻花了三千塊。你知道你為什麼隻值三千塊?因為你不是怪胎!你知道你爹娘賣你時說了啥?它們說,若是嫌你太整裝,就趁小掰折了兩隻腕子,這樣大點後仍可以當做殘疾孩兒討錢使喚!”
此時的太史昆,已是倒在地上渾身發涼。他想哭,卻哭不出淚,他想嚎,卻嚎不出聲。
“伢子!富人願意看個殘疾孩兒賞錢玩,窮人需要生個殘疾娃兒換口飯吃,你說這些個沒有天理的事兒,怪誰呢?”
怪誰呢?
十六歲的太史昆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一串十幾輛拉著石子的超載大貨車飛速自國道上駛過。這是個司空見慣的事情,這些大貨隻能趁著夜晚沒人查車時出來幹活。對於這種再平常不過的車隊,太史昆沒有在意,但在車隊行駛過三十秒後,太史昆突然覺到唇邊有一絲甜腥。
核定十五噸,實載三十五噸的貨車碾到了一粒石子,石子以每秒十五米的速度彈到了路旁,路旁坐著一個姓米的老頭,他渾濁的眼睛盯著身旁的一位少年,那粒石子卻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他的太陽穴。
米老頭的死沒有任何痛苦,最起碼太史昆沒有聽到一絲絲慘叫。
太史昆抱著渾身是血的米老頭,眼中隻有迷茫。他用力的晃了晃米老頭,老頭卻沒有絲毫回應。
直到一束手電筒發出的光芒照在臉上,太史昆才傻傻的抬起頭。
米老頭破碎的頭顱,冰冷的身體,脖頸上青紫色的手印,以及少年陰森的目光。這一切,隻能說明了一個問題。
“殺人了!殺人了!”
驚叫聲響徹了嶧山鎮,那個驚慌失措的少年太史昆,轉身逃入了茂密的玉米田……
“呼!”太史昆苦笑一聲,自沉思中清醒。
如果那對夫妻有了很多錢,他們還會不會將自己的親生孩兒拿來賣?
太史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走到馬車上拿了一錠金元寶。
金蓮有些擔心的拉住了太史昆,柔聲問道:“相公,你……”
“沒事兒,我隻是去行個善!”太史昆溫柔的捏了捏金蓮的粉腮,微笑著走向那家奇怪的人。
那家人並沒有發現太史昆的到來,那一對夫妻,仍在繼續著他們的爭吵。
那漢子道:“就讓我嚐個鮮兒吧!讓我上了那個叫師師的女兒還不成嗎?”
婆娘聽罷,怒不可斥:“殺千刀的!這群雌兒裏頂數師師俊俏!我還指望這小蹄子賣個百兩大銀呢,你嚐個墳頭上的鮮兒!若是被你破了她的瓜,她連十兩都買不上了!”
那漢子破口罵道:“死虔婆!你不讓我嚐鮮,我今晚便把這小蹄子沉到湖裏去!讓你連十兩銀子都弄不到!”
婆娘道:“你沉!你沉!你把這些浪貨都沉了湖,你去喝西北風吧!我道去年那個最俊的蹄子怎麼不見了!八成是被你這個賊漢子玩弄了沉到湖裏去了吧!”
太史昆低歎一聲,將那錠元寶遠遠丟開。他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劍柄,閉目揮出。
寒光閃過,兩道血柱衝天而起。
“殺吧!殺吧!”盧俊義緩緩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貴妃醉的滋味,讓他感覺到了大名府的味道。
“若是不殺盡你心中魔障,你又如何能修煉那神仙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