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常人睡覺時總是會本能的吞咽口水,這劉知州又不是什麼神人,自然也避免不了這項本能。可憐堂堂劉知州,竟在睡夢中不知不覺將這一壺大補的作料喝了個一幹二淨。
一覺睡罷,劉知州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他覺得喉頭甘甜,唾了口唾液,卻發現唾液黑中透紅,分明是一口淤血!他覺得鼻頭濕熱,隨手一抹,卻沒曾想摸了一手鼻血!劉知州驚得雙手掩麵,隻感到麵皮兒燙的嚇人,他三步並作兩步,飛快地跑到銅鏡前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一張老臉比幹棗還要紅!
劉知州最愛惜的便是自己的身體,如今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被整成了廟裏的關二爺不說,還流血不止,這對於他來說,正是好大一個晴天霹靂!
劉知州伏案痛哭半晌,這才想起昨日被太史昆戳了幾簫的事情,事已至此,劉知州那還能不明白,這正是那“赤陽斷魂蕭”發作了!
正在此時,一名小廝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劉知州書房,這小廝遠遠的便喊道:“老爺!老爺!一個白袍的吹簫後生,正在咱家大門前賴著不走哩!老爺您看,咱是不是讓護院把他給打出去呀?”
“混賬!你敢對神仙不敬!”劉知州一巴掌將小廝抽到在地,立刻慌慌張張向前院跑去。
遠遠地,劉知州看見了太史昆邪惡的身影,什麼官威,什麼尊嚴,這一刻都在劉知州的心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見他幹嚎一嗓子,噗通跪地抱住了太史昆的大腿,哀道:“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太史昆微笑道:“劉大人莫慌!在下的赤陽奪命……啊不,赤陽什麼魂掌來著七日後才會取了你的性命!隻要在這七日內服了在下的解藥,您劉大人仍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老蒼孫啊!”
“神仙在上!神仙讓老夫做什麼,老夫就做什麼!隻求神仙饒了老夫這條賤命!”
“哈哈哈!”太史昆仰天長笑!
………………
當太史昆從劉知州家出來時,日頭已近中午了。一直在門外等候的西門慶見到太史昆臉上那種輕鬆地神態,明白劉知州這老頭已被擺平,心裏不由得也鬆了口氣。
太史昆見了西門慶,開口便問:“小慶子,你配的這方子藥勁頭夠狠的啊!我瞅著劉老頭一張臉跟豬腰子似的,該不會咱這官司還沒打,老頭就先嗝屁著涼了吧!”
西門慶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這……應該不會吧!我那方子就是紅參虎鞭鹿茸這幾樣東西!嗯……為了保證藥效,我好像還往裏摻了兩錢鱉精來著……”
“鱉精?中華鱉精?你小子忒狠了!”太史昆聽了兩錢鱉精這個說法,咋舌不已。
要知道,鱉這玩意生長緩慢,人類二十四個小時就可以製造出新的精華,而老鱉這玩意憋一囊精最起碼得個兩三年。鱉精憋精,不憋怎麼能叫鱉精呢?你想啊,一個老鱉才多大點玩意兒?兩錢鱉精那是什麼概念!那代表著憋了至少上百年的精水!讓劉獲這麼一個老頭喝了兩錢鱉精,他能不上火嗎?
西門慶見太史昆生氣,也不敢再提藥方子的茬了,這家夥趕緊轉移話題,問起了官司方麵的事情:“昆哥,三個審理武鬆案子的官員咱已經擺平了兩個,您說我們這案子是不是贏定了?”
太史昆歎了口氣,說道:“唉,沒這麼簡單啊!劉老頭說,那個名叫朱大貴的郡主駙馬最近發跡了!恐怕武鬆這案子,到最後還是得他說了算!看來,我還得去搞定這個朱大貴才行。”
西門慶砸吧砸吧嘴,歎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朱大貴這家夥竟然混到了如此地步!昆哥,實不相瞞,小生我還與這朱大貴有過一段交情呢!”
“哦?交情?說說看!”
西門慶道:“朱大貴啊,他是土生土長的清河人,祖上十八輩子都沒離開過咱清河縣。想當年啊,小生我是清河縣城南第一帥哥,而大貴他,則是城北第一俊俏!每當吾二人攜手踏春時,總會引起全城小媳婦老娘們的圍觀!”
西門慶的神色越來越陶醉,“隻是後來,小生我苦心鑽研律法,漸漸與朱郎生疏了。再後來,朱郎他泡上了郡主,給人家上門當了駙馬。唉!果真是一入侯門深似海啊!自那以後,我們兩人就再也沒聯係過。”
“嗯?怎麼聽著有點像搞基的?”太史昆打了個冷顫,又吩咐西門慶將朱大貴當上駙馬的這一段仔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