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一家餐廳,帶孩子,管理偌大的秦家,日子被這些瑣事充滿,雖然偶爾感覺到勞累,,總體卻平靜而安謐,偶爾回想氣之前發生的事情,蘇暮煙都覺得,那是她的一場夢。
這一天,和普通的一天沒什麼分別,她照常照顧三個小家夥洗澡,講故事,哄他們睡覺。
而後,帶著滿臉的笑容,回到臥室。
秦墨還在才處理公司的事情,她走過去,幫他按摩。
秦墨放下手中的文件,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幫你按摩吧。”
他的按摩技術很好,每次幫她按摩,她的每一處細胞都變得酥麻,那是在她康複的時候煉出來的。
蘇暮煙趴在床上,讓他幫自己按摩。
勞累了一天,被按摩的時候,舒服到了極點,蘇暮煙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的時刻,她聽到秦墨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之後陷入沉沉的夢境。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暮煙是感覺被人吵醒的,耳邊很多人在說話,讓很想睡覺的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觸目所及的是,一房間忙碌的人,她發怔了片刻後,意識到自己所穿的衣服,還有眼前的這些人是什麼。
“秦太太,太太下巴。”
蘇暮煙下意識的抬起下巴,等著化妝師化完了,她才有時間問:“我這是在哪裏?”
化妝師笑著說:“這是在準備結婚,秦太太不是不知道吧?”
蘇暮煙啞然,她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秦墨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我們明天舉行婚禮吧。
他承諾給她一個婚禮,可總是被很多事情耽擱,他總對這件事情很抱歉,她倒沒怎麼在意,因為現在的生活,她已經很滿意。
沒想到,過了兩年時間,他依然心心念念著這件事情。
化妝師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更是覺得好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新娘在化妝的過程,全程是睡著的。
婚禮十二點,在Z市最大的教堂舉行,當蘇暮煙穿著婚紗,緩緩地踏上紅地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而她的目光卻隻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站在教堂的另一頭,目光如水的看著她。
那目光像是穿越了時光,一眼便是萬年。
*
時光過的飛快,蘇暮煙覺得舉行婚禮的日子明明還是昨天,轉眼卻已經七年過去,她的咖啡店依舊是不溫不火,開在Z市最繁華的階段,收入將將能付租費和店員的錢,實際到她手裏的隻有寥寥數千。
她也沒打算關閉,就這麼經營著也不錯,或許是早年經曆了太多,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更像是五六十的老年人,開這家咖啡館也是為了能有個精神寄托,免得真的把心態老下去。
平平、安安、悅悅已經上了小學,平平越來越像秦墨,甚至比秦墨更加沉默寡言,每天說話加起來不超過二十句,她以為這孩子有什麼毛病,還帶他去檢查過,檢查了很多家醫院,醫院都說沒事情。
她拉住平平,問他為什麼不願意說話,平平隻回了她兩個字——麻煩。
平平怕麻煩,怕吵鬧,每天都安安靜靜的。
而安安和悅悅卻是像是把平平那份吵鬧全分了過去,兩個孩子在一起,幾乎能將家裏的屋頂掀翻,比起平平的安靜,蘇暮煙更不明白的是,小時候像貓兒一樣的悅悅,後來怎麼會長得像隻野猴一樣,整天跟著安安上竄下跳。
每當她看著家裏一片狼藉,都為自己當初為三個寶寶的到來欣喜而懊悔不已。但收拾過後,還是把三個孩子疼到了骨子裏。
家裏三個孩子,每當有人問起他們最喜歡誰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的說喜歡的是媽媽。
因為秦墨在他們犯了錯誤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打下去,還有他答應的家長會、親子活動從不會按時參加。
小孩子不明白,大人的世界。
秦墨忙,忙到沒有時間睡覺,秦氏集團在他的手中穩步發展,手上每簽一份單子,牽涉到的數額驚人。
蘇暮煙有時候也會聽到關於秦墨的風言風語,但她從不相信,偶爾有所謂的‘小三’上門,她也會客氣的請人喝茶慢慢談,然後這輩子再也沒看到那些人第二次。她相信秦墨,就如同他相信她一樣。
*
秦墨五十歲這年,他把秦氏集團交到了本家一個侄子秦時的手上,所有人都為他惋惜,因為他的事業正在頂峰,如果繼續做下去,絕對會帶領秦氏集團跨入更巔峰的時代。
但無論外人如何惋惜,他都堅決辭去了秦氏總裁一職業,之後行蹤成謎。
當外麵新聞沸沸揚揚的時刻,蘇暮煙坐在湖邊,將石子一顆一顆的扔進湖裏,偏著腦袋望著身邊的人,“秦先生,你真的不後悔?”
秦墨麵色平靜的握住她的手,“別鬧,魚都被你嚇跑了。”
蘇暮煙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抓的更緊。
“魚兒上鉤了。”秦墨忽然說道。
蘇暮煙不信,“騙人。”她明明扔了那麼多石子,有魚也早就被嚇跑了。
秦墨握住她的手,“你拉起來看一下。”
兩人合力拉起釣魚竿,‘嘩啦’一聲,魚竿撈起來,魚鉤處一尾青魚拚命的掙紮著,蘇暮煙連忙把魚往回拉。
拉到了近處,魚拚命的打著尾巴,蘇暮煙被它尾巴上的水,打濕了發鬢。
秦墨把魚摘了,放進了桶裏,抬頭看到她正在擦拭眼睛,握住她的手,低聲說道:“別動。”
他抬手,輕輕的擦拭去她臉頰上的水珠。
擦拭完了,卻沒放開她的手,而是緊緊地握住,十指糾纏。
蘇暮煙抬頭怔怔的看著他被餘暉映的柔和的五官,也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她看過的某本書的話——
平生一顧,
至此終年,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