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隱瞞公司股東,請阮毅坐鎮公司,但事情不可能隱瞞一輩子,現在股東們得知秦墨失蹤,人心大亂,公司開始陸續的出現問題。
如果秦墨再不出現,秦氏集團,就真的完了。
拾階而上,走進房間,唐佑在房間裏找了幾圈,沒能發現人影,他往二樓走去。
推開臥室的門,一室的清靜,他以為會像一樓一樣,沒有人影,但門緩緩地打開,視野所及的情景,讓他愣了一下,床上的兩人,像是一對勺子一般,沒有空隙的擁抱在一起,高大的身影是秦墨的,那個嬌小的身影則是蘇暮煙的。
明明那麼焦躁的想要找到秦墨,想告訴他別胡鬧了,趕快回公司。
可看到這一幕,那些在來之前練習了千萬遍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太過溫馨,他沒那個勇氣和狠心去打破。
唐佑看了一會兒,緩緩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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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煙再度醒來,聽到耳邊有低低的談話聲,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虛掩的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秦墨,另一個隻看到衣服的一角,不知道是誰,聽聲音有些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的感覺。
她動了一下,想要起身,竹床因為她起身的動作,而發出一聲微小的吱呀聲,門外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片刻後,門吱呀一聲打開。
蘇暮煙抬眸,看到了秦墨和唐佑,兩人的麵色平靜,絲毫看不出來端倪,但憑著自己的直覺,她知道,兩人的情緒並不如表麵來的平靜。
秦墨走到床邊,低聲問她:“是不是餓了?我已經煮好了粥。”
“有點,你去幫我盛一碗吧。”蘇暮煙點了點頭說道。
秦墨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經過唐佑的身邊,他強行把唐佑拉了出去。
蘇暮煙看著兩人的爭執的樣子,心底忽然明白了,唐佑來這裏是要做什麼,她低掩了眉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墨煮了魚片粥,熬了很久,米和魚片軟糯而香甜,入口即化,最適合她這樣沉睡了很久,胃虛弱的人。
蘇暮煙沉默著喝了整整一碗,她喝粥,秦墨看著她,不時的用毛巾,擦去她嘴角沾染的粥。
她喝完了一碗粥,將空碗遞給他。
在他把碗放在桌子上的刹那,她說:“秦墨,我們回Z市吧。”
他還年輕,還未過三十歲,不能就這樣陪著她在這個島上過一輩子,唐佑來這裏,為的是勸他回去。
而秦墨留在這個島嶼上,是為了她。
他們生離死別了兩次,他怕了,所以帶著她到這個島嶼上,斬斷與秦家的一切。
他認為,秦家是害她差點死去的根源。
他不說,她卻懂得。
心底縱然千般萬般希望他陪著她在這座小島上度過下半生,但終歸不能那麼自私。
她愛他,所以不希望因為她而困住了他的腳步,她希望他能走的更遠,站的更高。
所以,她說,秦墨,我們回Z市吧。
她知道,她開口說的話,他會答應。
*
兩周後。
直升機降落在Z市郊區的一家私家小型停機場,飛機降落後,上麵下來一行人,這行人走的很慢,而在這行人的最後,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女人,像是怕她有個閃失,而正是兩人拖慢了所有人的速度。
瑟琳娜等待在機場外麵,好不容易看到出來了人,她連忙迎了上去。
“先生、太太。”
她走到最後的兩人跟前,恭敬的叫道。
秦墨麵色淡漠的點了點頭。
蘇暮煙笑著,看著瑟琳娜,說:“這段時間多謝你了,瑟琳娜。”
“都是我應該做的。”瑟琳娜看著她,麵色雖然清冷,眼底卻是柔和的。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不遠處,三個小小的人兒坐在推車裏,緩緩地被推了過來。
等蘇暮煙同瑟琳娜說完話,三個小人兒已經被推到了跟前,“太太,小少爺和小姐們也來接你回家了。
蘇暮煙低頭,看著站在跟前的兩個小小的小人兒,眼睛有些濕潤,她緩緩地蹲下身,左親親右抱抱,心底軟成了一團泥,“平平、安安,媽媽回來了。”
三個寶寶笑著,伸著手,摸著她的臉頰,嘴裏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麼,聽不懂,可能感覺到他們都很高興。
上了車,一行人並沒有回秦家,而是開著車去了蘇家。
回來之前,蘇暮煙已經同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今天會回去。平平、安安、悅悅這段時間都在蘇家養著,之所以沒有一同來,大概是因為不好意思吧。
甫車一停下,蘇家門口就開始鳴放鞭炮,蘇暮煙推開車門走下去,家裏的管家迎了上來,說:“小姐,鳴放鞭炮可以洗洗晦氣。”
蘇暮煙笑著接納,“我媽呢?”
“太太在客廳裏等著,她聽說你回來了,一早就起來等著了,剛才還在門口呢,看到你們的車子,又回去了。”管家笑著說道。
蘇暮煙兩眼完成了月牙,挽住秦墨的手,抬頭看向他:“我們走吧。”
進入蘇家的大廳,蘇暮煙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範佩文,開口叫了一聲,“媽。”
秦墨跟著她叫了一聲,“媽。”
範佩文先是一愣,而後明顯別扭的答應了。
蘇暮煙知道,經過這件事情,母親總算認下了秦墨這個女婿。
在家裏吃過午飯,蘇暮煙坐在蘇母的房間裏陪她聊天,她現在身體沒有完全康複,可行動已經不成問題,隻是比一般人慢了一些罷了。
她幫忙疊被子,主動地說起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到最後,她眼睛微紅的看著母親說:“媽,沒有他,你就沒我這個女兒了。”
範佩文沉默著沒說話,轉身,眼睛卻泛起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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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緊不慢得過著,蘇暮煙在醫生的指導下,一天天的康複起來,平平、安安、悅悅也一天天的長大,從跌跌撞撞的走路,到咿咿呀呀的學說話,她延順了一年,從學校畢業,開了一家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