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哭成了淚人,一旁的傭人看著也落淚,都是蘇家的老傭人,伺候了一輩子,自然也有感情,一個老傭人上前勸慰兩人:“太太,小姐,人安安全全回來了就好,今天是蘇家的好日子,不能哭的。”
範佩文聞言,抹去蘇暮煙眼角的淚水,“王媽說的對,煙煙,咱們不哭了。”
蘇暮煙點了點頭,拿紙巾給她擦眼淚。
範佩文又問了蘇暮煙一些問題,都是她在海城的事情,刻意避開了秦墨,從女兒進門那一刻,就代表了暮煙選擇的是蘇家,這輩子她都不喜歡暮煙再和秦家有任何瓜葛。
可她不提,不代表蘇暮煙不提,蘇暮煙說了一些話,就把話題車到了三個寶貝身上,她拿出手機,給範佩文看,“媽,我在海城生下了三個寶寶,你看,這就是你的外孫、外孫女。”
範佩文的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她的視線直直的看著女兒,“三個寶寶?”
“嗯,是我和秦墨的,三胞胎。”蘇暮煙順著她的話說道。
聽到秦墨的名字,範佩文皺了眉頭,可畢竟是自己的外孫,還一下出來了三個,怎能不歡喜?她自動略去了秦墨,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三個小家夥,“都起好名字了嗎?”
“嗯,起好了,平平、安安、悅悅。”蘇暮煙挨個指著說道。
範佩文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重,“悅悅是女孩子吧?長得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小時候有那麼醜嗎?”蘇暮煙皺了皺眉頭,夾雜著鼻音說道。
範佩文橫了她一眼,“有你這麼當媽的嗎?嫌棄自己女兒醜?我看悅悅就是漂亮,等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大美女,誰敢說我外孫女醜,我就和他拚命。”
蘇暮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真的覺得悅悅剛出生的時候挺醜的,皺巴巴的全身紅通通的,怎麼看都像隻小猴子,不過現在變漂亮了是真的。
“媽,這是平平,這是安安。”蘇暮煙滑動了一下,把回來之前拍的視頻播放出來,“你看,他們多像秦墨,連護士都喜歡他們喜歡的不得了。”
範佩文沒立刻應聲,自己女兒三句話離不開‘秦墨’兩個字,肚子裏打的什麼主意,她還不知道?
她是真的打算,讓女兒同秦家斷了關係的,可沒想到他們都有了孩子。孩子是女人最軟的弱點,結婚有了孩子,還怎麼舍得離婚,她心頭有些動搖,但想到秦墨,還是沒辦法鬆口。
“是挺漂亮的。”範佩文隻字不提秦墨的事情,把視頻看完,問道:“孩子你怎麼沒帶回家呢?”
“平平、安安他們還在海城,過幾天就回來了。悅悅……她明天要手術,她先天心髒不好。”蘇暮煙提起悅悅,心裏有些難受,孩子一生下來就遭罪,是她的錯,若不是懷孕期間折騰了那麼多,悅悅又怎麼會有先天性心髒病?
“怎麼會這樣?手術風險大不大?”範佩文臉色瞬息萬變,掩不住的擔心。
“嗎,你放心,秦墨已經請了最好的專家,明天是第二次手術了,做完這次手術,悅悅就和普通的孩子沒什麼區別了。”蘇暮煙連忙解釋。
範佩文提著的心卻沒放下,“悅悅才這麼小,就受這麼多的罪,說到底還是因為秦家,我可憐的外孫女……”
蘇暮煙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媽,這事情賴不到秦墨頭上,是我的錯。”
“怎麼會是你的錯?要是你嫁的人不是秦墨,會出這些事情嗎?暮煙,你聽媽的話,和他分了吧,媽也不是因為在乎別人怎麼說,媽隻剩下你一個女兒了。你這次能死裏逃生,下次呢?你要是出了什麼萬一,秦墨還能另娶,孩子們怎麼辦?”範佩文是一千個不放心,一萬個不放心,她怎麼都不相信秦墨。
蘇暮煙抓住母親的手,歎了聲氣,肅了麵容說道:“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我已經認定他了。就像,你和我爸一樣,如果有人要拆開你和我爸,你能願意嗎?”
範佩文愣了一下,女兒很少同她這麼認真嚴肅的說話。
她說,她認定了秦墨。
這一刻,範佩文真的覺得女兒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躲在她羽翼下的小女孩。
沉默了很久,範佩文都沒說話。
蘇暮煙知道,母親嘴上說的再怎麼強硬,可心裏還是軟的,隻要她堅持,母親早晚有一天會接受秦墨。
秦墨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她不能讓他在她家裏受委屈。
晚飯,蘇暮煙親自做了四菜一湯給母親吃,吃飯的時候,蘇暮煙說了一些關於秦家和穆家的事情,範佩文雖然沒說什麼,可看的出來,她態度不如之前那麼堅決了。
收拾好碗筷,見母親不在客廳裏,蘇暮煙給秦墨撥了電話過去,沒兩秒鍾電話就接通了,她聽到他的聲音的那一刻,心頭滑過緩緩地電流,“秦墨,你還沒睡嗎?”
“嗯,還有些事情要做。”秦墨淡淡的說道,“我走了後,你媽沒說你吧?”
“沒有,我已經把寶寶的事情告訴我媽了,明天她想和我一起去醫院。”蘇暮煙想了想說道。
“那我明天去接你們。”
“好。”蘇暮煙看著窗外,玻璃窗倒影著她模糊的身影,“對了,秦墨,平平和安安還在海城,你有時間把他們接回來吧。”
“我已經聯係了穆家,孩子明天就會到,等悅悅做完手術,就差不多可以看到了。”
蘇暮煙聞言,心底滑過暖流,他總是先她一步把事情辦妥,想到這裏,她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一般,“秦墨,你放心,我媽這邊沒什麼問題,我會讓她答應我們在一起的。”
“嗯,我相信你。”秦墨低低的笑出聲。
蘇暮煙手指摳著流離台,臉頰微微的泛紅,“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你也記得早點睡。”
蘇暮煙應了一聲,想等著電話那邊掛電話,可秦墨遲遲沒掛電話,她聽著他的呼吸聲,心裏暖暖的,也癢癢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