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嚨似被扼住呼吸不順哽在心口,這要讓我如何是好,分明是在給我下絆子阻礙著選擇,我在猶豫的邊緣徘徊,拒絕殘忍的話停在嘴邊就是無法脫口而出,咬著牙根拾起我最後的尊嚴,“既然你無情,那我...同樣不會給你顏麵,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容許你不得踏出淩煙閣半步,或許我要是能夠拿你尋個開心,指不定我就放你出去,你說清和知道你沒死的話,會不會哭喪著個臉跪在淩煙閣的門口,求饒我進去見你最後一麵。”

我在心底惡狠狠的打定主意,自然不會容許她再次踏進淩煙閣半步,對天發誓洛清和的一走了之,不顧後果,所有的一切都要讓她來承擔,我可能會從中作亂讓她這一路來的坎坷,走時更加痛苦,讓她體會到我的難處,現在回想起也許君懷靳走時壓根就從來沒有想到我過,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殘害著我。

從前對他最好的那人是我,生怕他從前被前閣主懲罰,默默做他身後的後援,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是我將他的父親殺手,他要是了解當年的實情,這輩子都無可能去原諒我。

在荊刺上行走,身後血跡斑斑,那一路是我從頭至尾走過的前半生,我的容貌正慢慢失去,現下回頭望向無邊天際才發覺原來度過了多時,所有的苦難熬到了頭,我名言正順掌管了整個淩煙閣,身邊的人走的走,失的失。

就連我留雲恒在淩煙閣中都是存有私心的,大部分的因素是我逐漸老去的容顏需要靠他所調製出的藥材挽回,為他建造百草穀則是因他這時的年紀不過也才及笄左右,這一副堅韌不拔,遇曲不退的性格與年少時額懷靳相仿,我稍有不忍,也是我讓他家破人亡,在他並不知道的情況彌補,從而使我成為他的恩人。

當初明明兩語點撥就讓他順著我的意願行事,到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他竟又不信我步入正軌,我布置安插在君懷靳身邊的眼線估計是被他們洗腦疏通所毀,這殘局最後還是由我一人解決。

“君琬琰,做人不得太過,不用清和來求你,我也不會再與她見麵的,我會讓她知道我死的透徹,而你所言的都是謊言,她絕不可能上你的當,我看中的人不會差。”君懷靳神色無波動,他像是早就知曉我從一開始會這麼做一般,處理好身後的任何事,原來我在他心底就是萬惡不赦的惡人,我一直以來的癡心妄想泯滅,讓他在淩煙閣當中做奄奄一息的金絲雀,整日困在我的手心裏,冤仇何時才能夠了結,這輩子都絕無可能。

“懷靳,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究竟誰是最後的勝利者。”我堅決轉身,眼眶中被霧氣擋住視線。

唯獨這一次,我沒有轉身,不容忍他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