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一轉身,我錯過了能與君懷靳做出解釋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未看到他對我變的無理取鬧以及惡言詈辭的不忍心痛,我踏出第一步時就已經後悔了,還是抵抗不住內心對他的愛意,大抵我入了他的魔,隻想為他一人傾心,換做別人就絕對做不到此事。
“君琬琰,放下你高貴的頭顱,現在隻要回頭,那就一定有挽回的機會,讓他知曉你的本意絕非如此,否則君懷靳將永遠都無法原諒你,你就甘願被清和壓著一頭,眼睜睜的見著兩人恩愛依偎,自己就是插足在兩人之間的障礙,不僅自己的心裏壓抑著過意不去,而且更讓人難受的是清楚懷靳一直是因為是清和的事情才對我這樣。”我反反複複勸阻自己回頭,卻還是在兩者之間糾結定奪。
我不想低人一等,壓著最後的尊嚴哀聲去讓一個回頭幾率很小的人回來並無可能,同樣也不想要失去他,究竟該如何是好,想要挽留大過於放棄奮力一搏,隨著自己的心意罷了,我還是想要解釋自己並非有意說出決然的話,其實我的本性並未有你所說的這般惡毒。
我悄悄為自己打氣,要是沒有回頭,此後想起這事定會惋惜,人世間走了一遭,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初,我看透世間的種種人情之常,沒想到與懷靳一路走來坎坷無比,在他離去的我十餘年來,我無一日夜的心思不是他,在街角遇到與他身形相似的男子忍不住駐足停下去看上兩眼,我已好久未見過他的模樣,早該忘的一幹二淨,腦中僅是模糊的浮現出來,可就是被吸引住步子,心底癢癢的,等他回頭轉身時陌生的麵孔不免失望。
睹物思人,我花千金萬兩請了書畫家提筆勾勒出他的樣子,靠著畫想象他隨著年月逐漸變化的麵容,褪去了青澀變得成熟,那幅畫如今還掛在我的房中,每當心煩意亂,被淩煙閣中的瑣事壓迫到心煩意亂,抬眼一見他的畫像怒意愁苦就揮之消散。
他是我的定心丸,所以我才無可能離開他,換做旁人我絕對不會有這種效果,反而會傲慢的看都不會去看一眼,我一直無線索盲目的找尋他的身影,就像是在空氣中撈塵埃般渺茫。
哪怕機遇渺小,我每月中總會抽出些時日在世間遍地滑動就是為了能夠在茫茫人海之中發現他,誰知下一個轉彎口會不會是我與他相遇的地方,期許著,祈求著,唯一能夠堅持下去的信念便是君懷靳尚且還活在世間,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與其得到噩耗還不如不知曉的好,最起碼我的心底認定他尚且還活著。
我走過的每個地方都未有他留下的痕跡,就算恰好與他碰見我也並不敢貿然與他相識,他這麼多年究竟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盡苦難與挫折,我沒有資格問出來,在他遇到這些的時候,我還在淩煙閣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直到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與他相見的第一眼並不是通過洛清和才認識的,說來也是幸運,他當時並未發現發覺到我在一旁,他正與一青衣俠士談笑風生,兩人不知在聊何話題,君懷靳笑意不減,經過調查那人姓蘭名庭,我臉遮麵紗,鬥笠很好的掩蓋住我的全身上下,我的視線頻繁太過於直白才導致他抬頭朝我所在的地方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