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放鬆的空當,蘇藝瑾抬起女人握刀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逃脫了女人的魔爪。
女人吃痛一聲,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接著,我便被人一推,朝著女人那邊撲過去。
我瞳孔一縮,看著女人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瓶不明液體,擰開瓶蓋,朝我潑了過來……
“藝瑾,小心!”淩喻城焦急地護住蘇藝瑾。
這一刻,我有些絕望了。
就算我為淩喻城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他念著的還是蘇藝瑾。
“是硫酸!”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
千鈞一發之際,不知是誰扔來了一件西裝,將朝我潑過來的硫酸完全的擋住了。
我以為我逃過此劫了,可是飛濺出來的液體還是灼傷了我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好痛……”
在我失去意識前,耳畔還回響著淩喻城緊張的聲音:“藝瑾,你怎麼了,快點叫救護車……”
我嗤笑一聲。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飛蛾撲火的結局就是——最終被那大火燒的體無完膚……
……
我再次醒來的時,眼睛上被蒙了一層布。
我顫抖著伸出手去,將布解開,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可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淩喻城啊,淩喻城。
你可知,我為了你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眼睛,失去了我所有的一切……
淩喻城來看我的時候,我還在被子裏。
我本以為他會為了我的眼睛有一丁點愧疚,沒想到他進病房的第一句話就是:“藝瑾的病又嚴重了,我希望你能答應移植骨髓。”
“淩喻城,你知不知道我的眼睛沒了!”我憤怒地嘶吼,從床上坐起來。
任由眼淚流轉,而我卻再也看不見了。
淩喻城聽到我的話,愣了會兒,他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你的眼睛,我會幫你治好。”
治好?
那我心裏的傷呢?
還有我那可憐的孩子……
那些恐懼的回憶令我渾身發抖,我靠在床頭,就這樣自言自語了起來。
“剛結婚那年,你說你親戚得了白血病,我的骨髓血型跟我匹配,希望我去捐獻骨髓,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手術時,你沒有陪在我身邊,手術後,你也沒有在家裏,我連痛都不知道該跟誰喊!”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那天,我故意說我要晚點回來,其實是去給你買最喜歡的春卷去了,隻因你說,你母親生前最喜歡帶你去吃那家的春卷,那天下大雨,我沒有帶傘,就這樣淋著雨,排了半個小時的隊!”
“設計醉酒跟你發生關係懷上孩子,不過是因為有一次和你路過鄰居家,你隨手抱起他的孩子,笑的很幸福,我想,你心底也是想要一個孩子的吧!”
“還有,我被檢查出懷孕那天,你說你在醫院,我以為你生病了,冒著流產的風險都要跑過來找你!”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我同意離婚,還有蘇藝瑾,昨天我是真心願意跟她替換去當人質,隻是她為什麼突然要刺激那個女人,害我失去了眼睛?”
……
“蘇藝瑾說,你娶我,不過是想借機報複我,我爸對你們家所犯下的罪,我用三年的青春和我第一個孩子的命,以及這雙眼睛賠給你,夠了嗎?”
我不管淩喻城一臉震驚的神色,繼而語氣大轉:“隻是我的骨髓,你別再想打主意!我就是死也不會給蘇藝瑾!”
將埋在心底的話一口氣說完,我如釋重負。
從此,我再也不欠淩喻城的了。
淩喻城沉默了良久,當我抬頭,對上他冰冷的眸子,頓時遍體生寒。
“永遠不要跟我討價還價,五天後,骨髓移植手術,由不得你拒絕!”說完這句話後,淩喻城便離開了病房。
我死死的揪著床單,看著他的背影歇斯底裏:“淩喻城,你真是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