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縷陽光透過柵欄照到程素衣臉上,她才睜開眼,意識到已經早晨,剛解開腳上的繩索,這安公公,自然是又來問候。
“咱家今日就和素衣小姐玩點好玩的,不知程小姐有沒有聽過拶指。”見程素衣的比平時精神了許多,他倒是來了興致,趕緊差人拿出物什,想跟程素衣好好玩玩。
程素衣越看越覺得眼熟,這不就是電視劇中經常看的那個夾手指?沒想到她今日要親身體驗。
兩名獄卒給程素衣戴好,還未等她喘口氣,這兩人直接用力拉扯,程素衣隻覺得鑽心的疼,連聲罵道:“不愧是宮中的狗,這種方式都能讓你想到。”
“你說什麼?”安公公走到她麵前,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沒聽清嗎?說來到也奇怪,安公公做奴才做慣了,這聽不清主子說話可不行啊!我說你狗仗人勢。”程素衣還未說完又被打了幾十個巴掌,腦袋嗡嗡作響,臉也腫了起來,直到安公公的手心微微發紅,他才停手。
“真是個賤骨頭,臉皮也夠厚的。”安公公停手時還不咒罵幾句。
程素衣隻覺得臉上的疼痛比不上手指的萬分之一,隻要再用點力,她沒準就見閻王去了,可他們還是不肯停手,緊接著程素衣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哼,真是嬌氣,給我叫醒她。”安公公實在是惱怒,這讓人看見了算是怎麼回事?還以為是他濫用私刑呢!趁程素衣昏倒,又打了幾巴掌,然後用絲帕仔細的擦著十指,這程素衣皮糙肉厚的,劃傷了他的手可怎麼辦。
程素衣突然覺得一陣冰冷,還打了個寒顫,然後就醒了,醒來後獄卒又潑了幾桶冰水讓她清醒,見她醒的差不多了,繼續用刑,她也不知道自己昏倒幾次,隻記得每次昏迷,又被人叫醒,直到天再也看不出一絲光亮,安公公才悻悻離去。
程素衣看著自己青紫紅腫的十指,連包紮都不敢,每碰一下都錐心的疼,疼的她直吸冷氣。那一晚,她感覺自己隻差一步就歸西了,她很怕自己撐不下去,又怕撐下去了,還是地獄。
與牢房的冷清形成鮮明的對比,當晚坤寧宮倒是熱鬧,皇帝咳血不止,禦醫跪了一排,可沒一個人有辦法,洛北辰破口大罵怒斥這些禦醫無用,可自己大吵大鬧的,也是徒勞。
“都退下吧!朕要和皇後說說話。”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在門外候著。
這些禦醫哪裏還敢多待,連忙告退,洛北辰和餘下幾個皇子拗不過也隻能退下。
見眾人走後,皇上握緊皇後的手,歎了口氣:“靜兒,我隻能陪你到這了,案板的夾層裏麵有封信,待我走了你再看。”皇帝說完,一臉不舍的看著對麵的皇後。
“不會的不會的,你會沒事的。”皇後有些哽咽,緊緊的握住皇帝的手,時不時還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可她發現握著他的那隻手綿軟無力,她深吸一口氣,嘴唇也微微顫抖,但她不能哭,說這些話不知道是安慰皇帝還是安慰自己。
“乖,靜兒都為人母了,還是要堅強些,叫禦醫們都進來吧!”皇帝感覺自己有些撐不住了,可現在閉眼會為靜兒帶來麻煩,他隻能她趕緊喚人進來,希望來得及。
“好。”聽了這話皇後也不敢耽誤,連忙去叫人,她沒有發現皇帝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舍不得移開目光,他終是要走了,留她一個人,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禦醫們得了命令趕緊進來看診,皇帝被皇後扶起,號了脈,問了幾句之後,發現皇帝逐漸沒了聲音,老太醫探了鼻息,哆哆嗦嗦的跪下,皇帝,薨了。
皇後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直接昏倒了,緊接著得了消息的皇子大聲哭喊,宮女也好公公也罷,絲毫不敢怠慢,一時間所有人的臉上寫滿悲痛,洛北辰作為長子,自然要出來主持大局。
不過程素衣這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到了早晨,安公公又帶著他那令人厭惡的笑臉來到牢房。
“今日皇上薨逝,舉國同悲,程小姐可是走運,這些個日子怕是照顧不到程小姐了,不過程小姐的表情不夠悲痛,讓咱家來幫幫你罷!”語畢,掏出銀針與竹簽,派人按住程素衣的十指,準備自己動手。
隻見安公公陰笑著說;“咱家知道程小姐近日傷了手指,今日特來為素衣小姐診治診治,免得說咱家怠慢了你。”說完將纖細的銀針刺入程素衣的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