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並不安穩。
迷迷糊糊睡到淩晨,夏翊涼猛然驚醒,跑到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陳閑初給她遞毛巾遞水杯,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我怎麼在酒店?”夏翊涼緩過勁,才發現自己正坐在酒店衛生間的地上大喘氣,眼前的陳閑初睡眼惺忪,像個保姆一般圍著她轉。
“你喝成這個樣子,我好意思送你回學校嗎,”陳閑初嘴上嫌棄,卻還是輕柔地將人從地上扶起來,按回床上讓她接著休息,“我倒是想給你敲宿舍門,讓你們宿管阿姨看著你發酒瘋。”
“我發酒瘋了?”夏翊涼從床上彈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後按緊了衣領,滿臉寫滿緊張,“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你有沒有把我怎麼樣?”陳閑初失笑。
“不都說酒後亂性嗎?我喝成那樣你還帶我來酒店,你一個公眾人物,這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嗎?”
“是啊,我大意了,果然還是要防備熟人作案,”陳閑初也跟著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那你現在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
“我做出什麼禽獸行徑了?”夏翊涼牙齒開始打架。
“你一個勁兒往我懷裏鑽,說你害怕,問我為什麼留你一個人在那裏。”陳閑初閃著真摯的眼睛,一本正經添油加醋。
太惡心了。
夏翊涼一捋袖子,果然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那出版社的人看到了嗎?”夏翊涼抱住最後一絲期待。
“看到了,你還把我口罩摘了。”陳閑初湊近她的臉,“這下可好,我的演藝事業又要受到衝擊了,你快負責。”
“……我怕是賠不起。”夏翊涼抓起外套,推開陳閑初就往房門口溜。
陳閑初將人一把拉了回來,將人圈在自己和床的靠背中間,“賠不起也該盡力補償。一句賠不起就跑,這就沒誠信了。”
看著兩人曖昧的姿勢,夏翊涼心都快跳出胸膛,便趕緊伸手將人推開,“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長成這樣,讓人想占你便宜那也是人之常情,再這麼主動湊上來,那就是你碰瓷了。”
“你倒是賴賬飛快。幾個小時前還抱著我,一副非我不可的樣子,現在倒賴我碰瓷,夏翊涼,你知道過河拆橋四個字怎麼寫嗎?”
“那你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知人知麵不知心十四個字怎麼寫嗎?”夏翊涼幹脆無賴到底,“反正便宜也占了,橋也拆了,我走了。房錢你結。”
說罷,臉皮一厚,抬腳就走。
沒等跨出兩步,陳閑初便站起來,將人一把撈回來,
“既然撕破臉了,那我隻能努力追債,損失挽回一點是一點。”
不客氣的吻落在夏翊涼唇上,卻是十成認真,沒有半分玩弄的情緒。
酒精尚未從頭腦中褪盡,陳閑初的吻再次讓夏翊涼陷入眩暈之中。
她能意識到這一切不像是玩笑,能感覺到陳閑初的呼吸之中透著小心翼翼,可她就是想不通任何陳閑初會喜歡上她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