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近距離接觸兩位一線大明星，如果不是有高中時期的心理訓練，叢萊恐怕沒有辦法做到如此淡定。
陳閑初確實磨礪得更加挺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和他一起排演話劇的時候，叢萊的個頭大概到陳閑初的下巴，如今卻隻略過他的肩膀了。
叢萊披著陳閑初的工裝襯衣，同他在操場上一圈圈慢悠悠地散著，用最平常的情緒，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漫不經心拾取那些短暫的擁有共同回憶的時光。
“你不要怪駱寧一，她也是被我纏得沒辦法，”陳閑初主動解釋，“她怕你不肯見我，就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不肯見你？”叢萊仿佛真心打趣一般，“要見到大明星陳閑初哪有那麼容易，還輪到我願不願意？”
陳閑初正色道：“當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讓你不得不從夏翊涼，變成叢萊。”
叢萊噗嗤一聲笑了，“所以為了道歉，你就安排讓陸引唐與我合唱，好讓當年的情節再來一次，然後我就能再從叢萊再變成夏翊涼啦？”
叢萊的語調輕鬆自在，讓陳閑初猜不透情緒，故而竟有些緊張：“沒有，我隻是聽駱寧一說你很喜歡陸引唐的歌，才讓她……”
“我沒有怪你，”叢萊認真道，“見到陸引唐我很開心。見到你我也很開心。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這些年我用叢萊的名字生活得也很開心。謝謝你專程來看我。”
陳閑初鬆一口氣，言語間輕快了許多，“一晃我們都大四了。畢業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拿到了保送本校讀研的名額。”
“研究生畢業之後呢？打算找什麼樣的工作，還是繼續讀博？”
“還沒有想那麼遠，打算一路走一路看。如果喜歡做學術，可以繼續讀博；如果打算工作，”叢萊歪著腦袋，掰著手指頭細數，“教師證，文秘證，對外漢語資格證……反正這幾年我把能考的證書考了個七七八八，到時候再選擇也不遲——考公務員也行。”
“不當劇作家了？”
叢萊聞言一恍神，好久沒有人同她聊過寫劇本了，“他們都說，這一行不穩定。”
“那倒是，”陳閑初竟表示附和，“這種夢想確實不符合你的性子，你凡事最愛穩妥。”陳閑初隨腳踢去跑道上一顆石子，“從你找男朋友就看出來了——聽駱寧一說，是學生會主席？就是今天上台給你獻花那個？”
叢萊回想了一下，隱約記得唱完之後，周深勵在一片掌聲與口哨聲中，深情款款地上台獻了一束花，還當著所有人的麵抱了她一下。憶及此處，她低頭嗯了一聲，很有些不好意思。
“跟唐瀚璋完全不是一個類型，”陳閑初又伸手撓了撓叢萊的頭，卻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夏翊涼，你的喜好真的變了啊。”
“你管我呢。”叢萊笑著推了陳閑初一把，“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有機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