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地上的玩具逗孩子,他不理,衝我吐口水。柳紅正把衣服從洗衣機往外撈,見狀訓斥:“不許吐口水。”

孩子不聽,繼續吐我。

柳紅怒了,反手就提了孩子胳膊,抬手就打,啪啪啪三聲,眼睛瞪的賊圓,怒罵:“叫你不許吐口水聽不到哈?”

孩子啊嗚一聲嚎哭,眼淚嘩嘩。

柳紅手臂一甩,孩子撲倒在地上,我趕緊過去抱,口裏責怪柳紅,“小孩子,那有你這樣教育的。”

結果孩子根本不領情,一邊哭一邊掙紮開,往柳紅跟前去了。

柳紅嫌棄地用腳撥開,“去去去,別煩我。”

孩子被她掀了個屁股墩,再次大哭,繼續往她跟前爬,我看著不忍,過去抱孩子,“別哭別哭,爸爸疼你。”

孩子根本不甩我,要推開,繼續往柳紅跟前去。

柳紅哼哼,問:“還吐口水嗎?”

孩子搖頭,不吐了。

柳紅罵道:“賤貨,好的不學,跟雞婆學吐口水,能耐了。”

這句話讓我心裏一凜,孩子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裏?

怎麼能天天跟雞婆們攪在一起?

我問柳紅:“孩子該上幼兒園了吧?”

柳紅說九月份再給他報,現在太小。

我點點頭,“好,對了,我重新買套房子給你吧,買在黃江,或者買在莞城。”

柳紅用眼皮翻我,“我要那麼多房子幹嘛。”

我說:“這房子留給你爸爸他們住,你和孩子跟他們分開。”

柳紅瞪眼:“你讓我和孩子搬出去?開玩笑嘛,我跟他們分開,誰給我帶孩子,整天還不得累死我。”

我說,“我可以請個保姆。”

“不需要,你按月給錢就行了,記住你的承諾,錢給不夠數,我可是要上你家裏鬧的。”

我不做聲,目光緊盯著孩子,被柳紅哄了幾句,不哭了,又爬去地上胡鬧了,口裏咿咿呀呀,說的是湖南方言。

桌上手機響,柳紅在晾衣服,扭頭看看,放下衣服過來接手機,我湊上前看,外麵屏幕顯示來電人是王老師。

柳紅看到來點,把手在大腿裙子上擦了擦,拿著手機一溜煙地跑去臥室,關好臥室門,喂~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抽,預感大事不妙,慌忙往臥室跟前跑,要伸手推門,結果手伸出去,卻不敢。

我推她門做什麼?我都不要她了,我嫌她不純潔,我甚至有段時日都在避著她,我還推門做什麼?

我不敢推門,但心裏那股子狹隘促使著我往跟前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她說話。

她的聲音很柔,很甜,也很輕,她說現在沒時間,帶孩子呢,要不等下午我爸爸回來,嗯,好的。

聽到掛電話,我像電擊一樣跳開,遠離那扇門,裝作若無其事,看地上的孩子。

柳紅出來,繼續去陽台晾衣服。

我雙手插袋,往她跟前移動,目光盯著晾衣架上的大號胸罩,嘴裏風輕雲淡,“談朋友了啊?”

柳紅看我一眼,“啊。”

我的心再次抽了下,還是不露聲色,“這麼快。”

柳紅瞪大眼,“快?”而後笑,“我的小哥哥,三年了,我生完孩子都三年了,才談第一個男朋友,這叫快?”

說完眼皮翻我,衣服晾好,哎呀一聲,想起了什麼,盯著我看,“對了,你不說孩子的爸爸嗎?交給你個任務,下午在家看孩子,我去看場電影。”說話間再次擦手,動作麻利,往臥室走。

我就慌了“我跟孩子不熟。”

說話間跟著進臥室,結果被她止住,“不許進來,就在外麵呆著。”她對著鏡子看自己,而後過來關門。

不用說,在裏麵換衣服。

我心砰砰跳,用手推門,丫的還給反鎖了。

我隔著門喊:“不行啊,我下午有事,我看不了。”

“你能有什麼事兒?你那個店不是晚上才營業嗎?”說話間,門打開,她換了身衣服。

我進門時候她穿的是連衣裙,現在換了襯衫,超短牛仔褲,打扮的精幹靚麗,頭發也挽了個髻,眼睛亮亮地閃,看著我,不耐煩,“喂,做人要講良心的,這幾年你換女人跟走馬燈似得,我夜夜獨守空房,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也是人,我也要姓生活的好伐。”

話音剛落,我就撲上去,抱著她往床上壓。

柳紅瞬間反應,屈膝,用手臂擋,卡著我脖子,不讓我得逞。

我說:“你要,我給你。”

柳紅抬手就打,我雙手按住她的胳膊,她氣的臉色發青,“我不要你。”

我不回答,隻是低頭,去親她,她的臉擺開,手臂拚命用力,要阻擋我。力道極大,是拚盡全身力在掙紮。

我感覺到惶恐,曾經是那麼親密的一對,她都為我生了個孩子,可是這一刻,她不再屬於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掌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