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柳紅卻急了,湊上來焦急耳語:“在樓下等我,千萬別走。”
我給她一個肯定眼神,“放心了,就算死我也會帶你走。”
門外砰砰有人拍門,溫柔的男人聲在催:“阿紅,開門呀。”
柳紅仿佛沒聽到,目光專注地看我,滿是祈求,手抓著我胳膊,小聲說:“拜托了。”
這一刻,我內心的英雄情結膨脹到頂點,可以說是豪情萬丈,別說外麵樓下隻有小小的阿邦,就算是千軍萬馬,我也不懼。
有什麼好懼,這幫殺千刀的竟然敢逼良為娼,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
正豪氣雲天,不防下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緊跟著頭暈目眩,要坐在床邊緩緩。
柳紅慌忙扶著我,關切問:“沒事吧?”
我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頭暈眼花,可能是低血糖。
柳紅抿抿嘴,似乎在笑。
外麵又在敲門,還是那個討厭的韜哥,“好了沒有。”
柳紅回複:“快好了。”
我則不滿,衝外麵嗆聲:“催什麼催,不要等我穿好衣服?”說話語氣衝,表情也是不可一世,意在向柳紅表明,相信哥,哥能保護你。
去廁所撒尿時候才明白,我不是低血糖,我是昨晚要多了,嚴重內虧。
柳紅穿好衣服,細高跟涼鞋,白睡裙,方便簡單,穿好之後再把頭發向後梳攏,用皮筋紮好,氣勢突變,不再是昨晚上的羸弱女子,變的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好奇怪的說,為什麼我累成狗,她卻沒事。
開門前,她還走過來,在我麵上一吻,楚楚可憐的祈求,“一定要在樓下等我。”
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昨晚見過的小鮮肉,真的很帥,就是有點娘,讓我不喜。
原來他就是韜哥,我記得這廝人很和氣,也會說話,怎麼早上這麼不講情理,死命地敲門。
沒等我開口,韜哥搶先一步迎上柳紅,抓著她雙臂滿眼關切,“你沒事吧?”
柳紅則是麵目冰冷,生硬推開,“謝謝韜哥關心,我被他弄的很爽,很舒服。”尤其很爽和很舒服,字眼咬的特重。
縱算我再如何沒見過世麵,也能從這兩人的對話中發現端倪,再結合先前柳紅強忍著淚水裝平靜,傻子也能看得出,韜哥跟柳紅之間有事。
再聯想柳紅昨晚說她有男友,不過分手了。我基本可以斷定,韜哥就是柳紅的前男友。
柳紅又說自己是被騙來的,那麼真相就顯而易見了,柳紅是被自己男朋友騙來做小姐的。
對女人而言,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我登時就看韜哥不對火,丫的絕對有倭寇血統,但凡是個正兒八經的人都做不出這種禽獸事,他卻做了,現在又來假惺惺地關心。
就在我準備抱打不平出言諷刺韜哥時,柳紅卻擠過韜哥對我使眼色,用口型說快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按她說的做了,快步下樓。
樓下店裏梅姨翹著二郎腿在抽煙,見我下來眼皮翻了翻,一臉責怪,“小兄弟你屬牛的吧?昨天晚上就沒停,就你房間聲音吵。”
我微微一笑表示尊重,目光落在門口的小矮個身上,我想他應該就是柳紅口裏說的那個阿邦。
的確很弱,目測隻有一米五高,瘦的跟猴子樣,留著醜陋的發型,嘴巴賊大,讓我想起香港著名醜角八兩金。
同時我也理解了看門人的意思,我從樓上下來,阿邦很知趣地去提卷閘門,拉起半人高,留著我好走。
我心裏咯噔,回頭看樓上,柳紅還沒下來,這可如何是好?要是我從這門裏出去不管柳紅,她肯定會被別的男人糟蹋,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那我要怎麼做呢?
我心裏快速計算,目前發廊裏可見的敵人隻有三名,兩男一女,其中韜哥是娘炮,戰鬥力或許不如梅姨,猴子樣的阿邦則是殘疾人,戰鬥力或許也不如梅姨,那麼綜合所言,這裏麵就梅姨的戰鬥力最高。
而我,約等於五個梅姨的戰鬥力,說句難聽的,她敢跟我嗶嗶我一個神龍抓波手就搞定她,至於兩個男人,更加不是我對手。
那我怕什麼,直接帶柳紅走不就行了。
當下對阿邦道:“拉高點啊,拉那麼矮我怎麼出去?鑽狗洞啊。”
梅姨聞言皺眉,瞪眼,表情很不好看。
我嗤之以鼻,不高興你能咬我?倒是那個阿邦,傻乎乎地站著,無動於衷。
真心蠢,我走過去,自己抓著卷簾門向上推,訓斥阿邦:“拉高點,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