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柳紅選中我,隻是因為我麵相憨厚好忽悠,她其實也考慮過閆如海,因為從體型上來說,閆如海比我更壯,她逃跑的成功率更高。但閆如海有個缺點,麵相過於油滑,柳紅怕她把身子付於山豬樣的胖大叔,結果胖大叔提起褲子不認人,那樣她就徹底栽了。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作為初出茅廬的我來說,對社會的認知僅限於武俠小說和影視劇,根本沒見識過所謂的江湖險惡人心複雜,就是單純的認為,這個女人需要我搭救,那我就應該救,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說早上看門的隻有一個阿邦,還是個弱雞,那我有什麼好怕?我帶著她跑就是了。

少年熱血的我,就是這麼無知無畏。

至於柳紅又為什麼非要選擇在清早出逃,還有個重要原因,也是我事後得知的。

說是每個投身風塵的新人,都有一道艱難的心理關,畢竟是要從良家婦女變成人盡可夫的失足女,心理自我認知很難轉變。

羞恥心是女人骨子自帶的,有羞恥才會有自我尊嚴的認知,但要做失足,必然要拋棄尊嚴,這過程並不容易。

尤其是漂亮女人,越漂亮越高傲,越高傲自尊心越強,越不容易轉變。

最快的方式就是在短時間內讓多個男人進入她的身體,摧毀她的高傲和自尊,讓她自甘墮落。

按照梅姨計劃,等我晚上沒力氣了,就讓柳紅出去,再接別的男人,摧垮她的意誌,從心理給她打上賣身小姐的烙印。

這也是一個晚上時不時就有人來敲門問話的原因,甚至於後麵等不及,梅姨親自來催。

柳紅知道這個結果,所以聽見梅姨催促,麵上會有驚恐。

而我是無知無畏的,一心想要做英雄,要把柳紅這個美人從苦海救出。

眼看窗外天色漸亮,柳紅心裏發慌,因為天亮發廊會鎖門,其他打仔也會從麻將桌上下來,她出逃的難度會大大增強。

若是今天逃不走,白天再被幾個打仔先後玷汙,她就徹底毀了,或許會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成為他們賺錢的工具。

第七次哆嗦完,我累得像被抽了筋的狗,癱軟在她身上。這時候才發現,她臉上有淡淡的手指印,盡管搽了粉遮蓋,但也能清晰看出,有十多條之多。

我用手碰她的臉,她倒吸涼氣躲閃,“疼!”

我的心就化了,同時小腹裏一股子火起,“誰打的?”

柳紅目光躲閃,表情平靜,淡淡道:“等我出去再給你詳細說。”

外麵又有人催,這次是個溫和的男人聲,很好聽,充滿磁性的男中音,像是暖風襲來的感覺,隔著門輕輕地問,“老板,還沒完呐?”

我懶洋洋地答:“嗯,快了。”

那個男人又問:“阿紅,你怎麼樣?行不行啊?”

聽到這個問候,柳紅原本平靜的臉迅速變化,悲痛欲絕,淚水自眼角滑落,雙手左右擦,明明在哭,說出的話卻是正常音:“沒事的韜哥,我很好。”

外麵韜哥一聲歎息,聲音又起,這次是對我說:“兄弟,差不多就行啦,一個晚上你都沒停過,妹仔也是人,她才第一次接客,你放過她了。”

這話說的,讓我很惶恐啊。好像我多麼十惡不赦似得,那麼關心妹仔,別逼著她出來賣啊。

假惺惺的狗賊,還說我一晚上沒停過,老子多威風啊,才不是你這種娘炮能比的。

如此想著,我從柳紅身上下來,懶洋洋的回:“好啦,我現在穿衣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