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地歎了口氣,黑影如霧氣一般又消失在空氣中,仿佛從沒出現過。
崔家的宅院裏飄著嫋嫋茶香,會客室裏崔爸爸崔日道頗有興致地給眾人麵前斟上一杯熱茶,“這是利景上次上門送的中國茶葉,這孩子有心了。
說著停下茶壺,含笑看向漢娜,“可是上次以後就再也沒來了,我還有些想念呢。”
馬在琅笑著端起茶杯,“我怕這孩子打擾您的清淨,才沒讓她經常來拜訪,如果您不介意,我會讓她多來陪陪您的。”今天兩家一起聚餐,除了忙演唱會的崔江仁以外都到齊了,而她跟崔夫人之間的那點小心思彼此都很清楚,彼此也都不點破,反正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崔夫人這時不冷不熱地開口了,“年輕人也有自己的生活,總是來拜訪我們這些老古董,想來也會覺得無趣,還是不麻煩為好。”
聽到這話的崔江州手一頓,看向母親,正想說點什麼,還是在漢娜拚命示意下止住了,假裝什麼也沒聽到。
崔日道不免覺得妻子說的話有不妥,略帶責備地看了眼,卻也知道這時候不宜開口。飯後他把漢娜叫到房間和藹地聊了聊,越聊越喜歡自己這個媳婦,而且重要的是江州喜歡。話題不經意聊到藝術館項目上,崔日道笑了笑,“聽老友說利景你很會音律,腦子很靈活,這才力薦的呢。”
沒想到那位老藝術家是崔會長的多年朋友,漢娜也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正常。她頷首乖巧地說道,“是老前輩謬讚了。”
“誒,太謙虛可不成。”崔日道唏噓不已地從書櫃上拿出珍藏多年的曲譜,“想當年年輕時的我也喜好音樂,卻丟下好幾十年了,不知道利景介不介意陪我懷舊懷舊,找找當年的感覺。”
“瞧您說的,晚輩當然不介意了。”漢娜笑著接過曲譜認真看起來。
崔江州站在門前,聽著裏麵一唱一和打著的拍子,不自覺的浮現上笑容。這時崔夫人停在了他的背後,“你去找過樓美了吧。”
“是的。”知道這件事母親肯定會知曉,崔江州並沒有覺得意外,甚至沒有回頭。
“那孩子,到底是放棄了呢。”崔夫人麵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淡淡有些責怪的意思。樓美是她一直相中的媳婦,江州卻絲毫不懂珍惜,這件事上,她多少是有些埋怨的。
“換個地方說話吧,母親。”崔江州看了一眼門,轉身離開。
從崔家回來後漢娜就覺得飄姐會來找自己,果然洗了澡裹著浴巾出來沒多久,飄姐就出現了。
“您最近過得還好嗎?”看飄姐若有所思的神情漢娜問道,算算日子有些天沒見了,她原本以為在別墅的那一晚後飄姐就會出現呢。
聽她這麼問,女鬼慢慢飄近,麵露微笑,“想不到還會有人關心我,而且這個人是你。”
晚上出現的飄姐很難得這麼和善,周身的戾氣都散去了不少,漢娜忍不住笑笑,“否則呢,我應該恨您入骨麼?”
“你不這樣想就好。”女鬼微微垂下眼睛說道。她這些天思考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今天才會過來。“你跟崔江州,已經通過我的考驗了。”兩人在她求證過詛咒以後都沒有選擇退縮而是並肩前進,也許百年後的這頓祭飯自己終於有希望吃上。
頓了頓,女鬼繼續說道,“想必你也早就從‘她’那知道百年前的恩怨了吧,我今天來,就是想見見‘她’。”
漢娜立刻懂了飄姐口中說的“她”是誰,可問題是每次那位夫人都是突然出現又消失,怎麼樣通過她能夠找到呢?女鬼見狀提醒她,“還記得那個戒指嗎?”
戒指?漢娜立刻想到了那個莫名出現的拉環,上次崔江州回來後就還給她了。她從抽屜裏找出保存得非常妥當的小福袋打開,落在手心的果然是一枚溫潤的翡翠扳指,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光是看色澤就知道是極好的材料。
而翡翠扳指落入她手心沒過多久,女鬼便朝著空氣道,“您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