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基本就都是夫人一個人的畫麵了。
結發的丈夫因為她間接害死了小妾連看都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韶華剛過的女子每晚伴著一丁豆光孤單入睡,兩鬢青絲過早地染上了這個年齡不該有的霜白。
留下的嬰兒過繼到了她名下,粉白粉白的一團,不懂父母恩仇的小嬰兒躺在她懷裏開懷地笑,露出兩點米白的牙齒,她忍不住伸手摸摸孩子的小下巴,卻被從窗外經過的老爺看見。於是家丁毫無預兆地闖進將孩子奪走,後走進來的老爺用看蛇蠍的目光看她,冷哼一聲離開。
而手足無措的她坐在地上維持著被推開的姿勢過了許久,才低低地哭了起來。隻是守在她身邊忠心耿耿的奶媽不在了,沒人會在乎她的眼淚。
窗外四季變幻,作為崔家主母的夫人終日守著空落的房間,寂寥而麻木,這一過便是許多年,直到失落地死去。所以,終究還是不甘的吧……到死時丈夫都沒多看一眼,而願為她死而後已的人卻早化成了枯骨,想必到死前這份不甘都還無法化解。
但漢娜卻能夠感覺到,這位寥落死去的夫人並不是想要害她,而且暫時也不會再來了。
*
在灑落的晨光中醒過來,漢娜揉揉眼睛還有些迷糊,適應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裏。她扭頭看了眼吊床上的人,平日冷漠的側顏在睡著的時候倒意外地柔和。崔江州整個人裹在被子裏,壁爐裏的火已經熄了。漢娜躡手躡腳地進了廚房。
崔江州是在一陣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中醒來的,凍油落進鍋裏“滋”的一聲,然後嘭的用力一下鍋蓋蓋住的聲音。他大腦快速運轉,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看著廚房裏女人手忙角落的身影,他彎著嘴角,雙手抱胸倚在門口一臉不忍。
“呀,我說,燒房子之前是不是得跟我打聲招呼,我好歹換件衣服方便跑路什麼的。”
嘖嘖說話真是不動聽啊。手忙腳亂地把鍋子裏焦黑的東西鏟出來,漢娜努努嘴把潤濕的抹布蓋在鍋把手上頭都不回,“You
canyou
up!”nocan
no
BB╭(╯^╰)╮
What?崔江州一愣,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挑挑眉戳破事實,“昨天晚上我已經up過了。”某女人吃得可開心了。
好吧這是事實。漢娜清理完鍋子重新拿起一個雞蛋,啪地在鍋沿上敲了下,掰開蛋殼蛋清和蛋黃落下來在平底鍋裏炸成金黃的顏色,喲謔謔,這次總算是成功了。再接再厲敲了第二個,沒過多久兩盤香噴噴的煎蛋端了上來。旁邊的麵包機叮的一聲,吐司也烤好了。
漢娜歡快地把盤子往崔江州那推了推,“愛心早餐喲,快吃吧。”好有成就感啊哇啊哈哈!
崔江州卻沒有動,眼睛緩慢地眨,看著對麵有點狼狽的女人心沒由來的慢了半拍。她總是一絲不苟的短發有一些些的亂,鼻尖上也沾了點灰,可是在他看來卻美極了。
“女孩臉上沾東西就是為了讓男人動心麼?”他抽了張紙巾伸手去擦她鼻尖上的灰,用言語來掩飾自己的悸動。
“Mo?”反應不過來某人腦回路的漢娜下意識問,然後就感覺他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臉上,輕柔地擦了擦,溫馨得不像他們倆之間的畫風。
崔鋼珠這是……噗通噗通跳動的小心髒聲音越來越大,漢娜暖洋洋地看著難得露出溫柔神色的對麵的人,有一種自己徹底完蛋了的趕腳,邪魅狷狂拽的總裁一下化身溫柔暖男,誒這落差真是,活生生地逼瘋一顆少女心啊!
笑笑看對麵女人的呆樣,崔江州一臉我知道我很帥可你別這麼迷戀哥的表情開口,“醜死了。”
剛適應新畫風的漢娜一愣,這又是什麼路子,“說誰?”
崔江州點點桌子,愉悅地扯了扯嘴角,“我說你一臉花癡的樣子,醜死了。”
漢娜:“……………………”
崔鋼珠你過來,我保證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