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沒有心思吃周同這個GAY的醋。甚至是,知道周同就是接電話的那個女人,心裏反倒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地走過去,如同貓一樣,在床前蹲下身子。生怕自己的腳步聲太大,震斷了他剛修複的心髒血管,導致情況惡化。輕輕地抓住他骨節分明的手,在自己唇邊吻了一下。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濡濕了他的手,也濡濕了她自己那個愧疚不安的心。
昨夜心情不好,多喝了兩杯。
酒意驅使下的她,似乎特別衝動,特別不可理喻。她哭著鬧著,要去中非找他。這個男人為了不讓她以身犯險,居然帶著重傷,萬裏迢迢地趕了回來。如今看著他傷成這樣,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她的心莫名的疼,愧疚自責如同巨浪一樣鋪天蓋地地襲來。
幸好這家夥沒事兒,幸好他一切都正常。
要不然,她真想抽自己幾耳光。
床上的人,徐徐睜開眼。
他看見唐雅的那一刻,發自內心的笑了。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中,有一抹淡淡的歉意。虛弱無力的聲音,隨之響起,“對不起,沒有趕在你睜開眼前回來,我食言了。”
唐雅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下來。
她緊握著他的手,似乎要把自己跟他融合在一起,“昨兒,我喝多了,淨說些醉話。為了一個醉鬼,你犯的著萬裏迢迢地趕回來啊?身上還帶著傷呢,真要出什麼事兒,不是讓我自責一輩子嗎?”
“喂,閻霆君,你在、在哪兒啊。我想見你,馬、馬上想看到你。你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就過去找你。”
“我想、想見你,怎麼辦啊?”
閻霆君回想起唐雅酒醉後說的話,臉上的笑意更深。
他反握著唐雅的柔夷,柔聲呢喃,“你說的那些醉話,其實也是我的心裏話。你想看見我,我也想看見你。常言說,想念不如團聚。所以,我就連夜飛趕回來了。睜眼就能看見你,這種感覺,真好!”
他在她手背上親吻了一下,又一下。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目光深邃。
唐雅情不自禁地起身,把櫻桃印在他唇上。閉上眼睛,忘情地吻著。一股熟悉的暖流,從身體某處升起,一直擴散到最細微的神經末梢。心噗通噗通地狂跳著,似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閻霆君反賓為主,回吻著她。
吻著,吻著,臉色漸漸有些蒼白,就連呼吸也不順暢了。饒是這樣,他依舊舍不得鬆開她的唇,固執地吻著她。
“尼瑪,找死!”
周同的聲音,在房門處響起。
他一個箭步衝進來,把手裏的牛奶放在床頭櫃上,強行把唐雅拉開,用力一推,不管摔倒在落地窗前的她,徑直衝著外麵喊,“克裏,克裏,你趕快來看一下。閻先生,好像不對勁兒。”扭頭,看向唐雅,“我剛跟你說過,不能讓閻先生激動,不能引誘他。脈搏不正常,血壓升高,會影響術後康複。你會要了他的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