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吳燕倚在病床上,端著碗雞湯。
趙姐一邊忙活,一邊笑著道,“天天喝流食,也不是辦法。你要覺得能咀嚼了,我就給你做點飯,這樣,也好換換口味兒。”
吳燕笑了笑,“這兩天,傷口好像沒有那麼疼了。慢點吃,應該可以。喝了這麼多天流食,我也膩歪了。今兒中午,我想吃大米飯。要不,蒸點兒?”
趙姐點點頭,滿口應承,“好,中午蒸米飯。”
“燕子,我來看你了。”
佘雪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吳燕抬眸,瞧見溫婉可人的佘雪,心裏一陣反胃。
她把勺子放進碗裏,扔在床頭櫃上,禮節性地笑笑,淡漠疏離,“謝謝。”
佘雪把手裏的花束遞給趙姐,吩咐,“給燕子的花,插起來吧!”
趙姐接過鮮花,笑著頷首致意。
她把花束插起來,放在病床前的桌幾上。
佘雪走到病床前,在床沿上坐下,笑容妍妍,“初一那天,聽唐雅說,你被人潑了硫酸,住進了醫院。說來看你,沒想到,傷風感冒了。因為怕傳染你,所以,一直沒敢來。今兒,好得差不多了,過來看看。”
“謝謝。”
吳燕嘴角微牽,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她瞧瞧滿臉笑意的佘雪,心中感慨萬千。
人常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這句話,還真是千古至理名言。
她跟佘雪認識這麼久,到今天,才徹底了解這女人是什麼樣的人。表麵上,笑顏如花。心裏,竟然入毒蛇一般。
“燕子,你怎麼啦?這一住院,是不是傻了?咱們是同學,是最好的姐妹。用得著,一直說謝謝嗎?你這麼客氣,我可受不了啊!”上下打量吳燕,眸光裏滿是驚豔之色,“說起來,你也是因禍得福。瞧瞧,這住了十幾天的院,竟然變成窈窕淑女了。”
“謝謝,謝謝。”
吳燕的話語,客氣生疏。
那雙水光漣漪的美眸裏,閃耀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流光。
佘雪心裏咯噔一下,似乎被鼓槌敲了一般。
她總覺得吳燕話裏有話,眼眸裏帶著諷刺的意味兒。
可她實在不懂,吳燕為什麼會用這樣的眼光看著她。
難道說,唐雅那賤人在吳燕麵前說了什麼。
吳燕這個傻女人,也相信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有必要來這一趟嗎?
“燕子,我給你買了好吃的。你看看,必勝客,你最喜歡吃的。”
唐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話音未落,人已經拎著打包的食物走了進來。
她瞧見佘雪,眼裏閃過一抹戲謔的笑,“喲嗬,佘大小姐來慰問傷員了?看著自己的傑作,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一點點愧疚和良心發現?”
這賤人造了孽,居然還若無其事地來看吳燕。
如果她還有一點點良知,不知道會不會愧疚。
佘雪嫣然一笑,佯裝無辜,“唐雅,你別血口噴人好不好?這件事兒,不是已經真相大白了嗎?是鄭聰恨你,才想毀了你。燕子是被你連累的,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裝好人,誣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