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雪走過去,挽住了秦夫人的手臂。
她用香紙給秦夫人擦擦眼淚,輕聲安撫,“阿姨,您別太擔心。常言說,吉人自有天相,秦壽一定會沒事兒的。他這麼年輕,是最容易康複的年齡。”
秦夫人使勁點點頭,含淚附和,“嗯嗯,一定會沒事兒的。”目光掃過唐雅,露出一絲嫌惡,“小雪,以後,別跟這個賤人來往。阿姨一看見這個掃把星,心裏就反胃。你早晚是秦家人,最好別搭理她。”
佘雪挽著秦夫人的胳膊,追著秦壽離去。
她一邊走,一邊故意大聲說道,“阿姨,我和雅雅是從小長到大的閨蜜,二十多年的友誼,總不能,因為她和秦家的過節,就斷絕來往吧?”
秦夫人聞言,似乎有些不悅。
她倪了佘雪一眼,蠻橫地,“你是秦家兒媳婦,自然得和秦家共進退。這賤人是秦家恥辱,你和她來往,讓我和秦壽怎麼想?”
佘雪笑了笑,壓低聲音寬慰秦夫人,“我和唐雅,是麵和心不合。剛才那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瞧秦壽一眼,轉移話題,“好好的,秦壽怎麼會出車禍?看他滿臉血汙,我心裏一直打顫。”
“哎,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
唐雅看著佘雪與秦家人遠去的背影,胸口起伏不定。
如果不是擔心其他事兒,她絕對不會任由秦夫人辱罵不還口。
“吳燕,你先推李奶奶回心外科,我去下洗手間。”
“好——”
吳燕應了一聲,推著李奶奶走向電梯處。
唐雅摸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
梁祝的旋律,適時地響起來。
她看看閻霆君三個字,用手劃一下屏幕,接通了電話。
從側門出了門診大樓,講電話。
“喂。”
“在哪兒呢?”
熟悉的聲音,隔著手機傳過來。
唐雅聽見閻霆君的聲音,就想起他派人監視她的事兒。
“我在哪兒,你不知道?難道說,孟雄沒跟你彙報?”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生硬,放柔一些兒,“李奶奶心梗,我和管媽媽帶她到醫院來了。剛做了一個管狀動脈照影,需要不需要放支架,正等醫生的話。”
從她出門起,孟雄偷偷地跟著。
她唐雅的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過閻霆君的眼睛。
雖然知道閻霆君是關心她,怕她出什麼事兒,可她心裏依然有些不舒服。她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監視,沒一點自由似的。
“我讓孟雄跟著你,不是監視你。”頓了一下,“在G市發生的事兒,我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兒後怕。讓孟雄悄悄跟著你,隻是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兒。”
閻霆君的解釋,讓唐雅心裏舒服多了。
她深呼吸一下,努力摒棄心中的不快,“我在地下停車場遭遇流氓的事兒,你知道了?”
“嗯。”
一個嗯字,簡短明了。
磁性十足的男低音,悅耳好聽。
“秦壽出車禍的事兒,跟你有關?”
“我警告過那小子,可他非要當成耳邊風。”沉聲,斂氣,“不給他一個教訓,他恐怕不會長記性。”
“如果他死了,你想過後果嗎?”瞧瞧四下無人,壓低聲音,“萬一,你卷入命案之中,我該怎麼辦?閻霆君,我跟你說過,要對付秦家父子,根本不用這麼極端的手段。隻要讓他們破產,讓他們淪落街頭,這比殺了他們,更讓他們痛苦,更讓他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