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到底想要怎樣呢?”
“我……”
陸若晴轉頭看向他,目光清澈,“如果你不解恨,現在就拔劍直接殺了我啊!隻可惜,你擔負不起殺害鎮北王妃的罪名,你不會那樣做,那就隻剩下你和蕭少鉉爭鬥了。”
她輕輕的笑,“畢竟鎮北王妃死了,蕭少鉉還可以再娶,再立,要一百個一千個都有,鎮北王卻隻有一個。”
桓王目光閃爍不定,忽地道:“那你呢?你現在這樣,難道就不想報複蕭少鉉嗎?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殺了蕭少鉉,我就給你留一條活路。”
“哈哈哈!”陸若晴聞言大笑,“桓王殿下,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嗎?你還要給我一條活路?嗬嗬,無非是想借我的手除掉蕭少鉉,真是淨想好事兒!”
“你說什麼?”桓王有點惱羞成怒。
陸若晴收起笑容,說道:“蕭少鉉再不好,那也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他沒有親手殺我,我又怎麼會親手去殺他?再說了,蕭少鉉活著,燁兒才有平安長大的希望。蕭少鉉若是死了,燁兒也得跟著陪葬,我也一樣。”
她目光輕蔑的看著桓王,“我隻傷心,還沒有傷得失去理智。”
桓王咬牙道:“難道你就不恨他?!”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與外人無關。”陸若晴淡淡道。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貨!蠢貨!”桓王氣極,抬手就想一耳光扇過去。
“住手!”一道利落的身影從外麵闖了進來,抓住了他,嗬斥道:“桓王殿下,就算鎮北王妃有嫌疑之罪,你也不能打她。”
“誰?”桓王惱火回頭,看了一眼,“年熙?你算是什麼東西?給本王鬆手!”
年熙鬆了手,但是卻擋在了陸若晴身前。
桓王自然不好再動手。
論功夫,他未必是年熙的對手,等下打不過豈不是丟人?
論身份,他雖然比年熙高貴,但也的確不能隨便毆打鎮北王妃,鬧大了,難堪的人是他。
“嗬嗬。”桓王冷笑譏諷,“果然是水性楊花,到哪兒都忘不了勾引男人!難怪你不管蕭少鉉,原來是有新人了呀。”
年熙氣怒,“桓王殿下,你不要胡說八道!”
“奸.夫.淫.婦!”桓王惡狠狠的甩下一句,轉身走了。
年熙氣得臉色漲紅。
陸若晴柔聲道:“熙哥兒,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一句話澆滅了年熙的滿腔怒火。
百煉成鋼也經不起繞指柔,他的怒火,瞬間就緩了下來。
陸若晴親手倒了一盞茶,遞給他,“潤潤嗓子。”
“若晴……”年熙欲言又止,像是沒有斟酌好詞,忍了忍,低頭端起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熙哥兒,帶我走吧。”陸若晴忽然道。
“撲!咳咳……”年熙剛喝了一大口茶水,頓時被嗆到,咳得茶水噴了一桌子,把自己嗆到淚花都滾出來了。
“慢點兒。”陸若晴掏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手,再把桌子上的水珠給仔細擦拭掉。
“若晴,你剛才說,讓我帶你走?”年熙不敢置信的問道。
陸若晴對著他微笑點頭,“是的。”
年熙愕然。
陸若晴眼神閃了閃,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讓你很為難?”
她的眼神一暗,“那就算了吧。”
“不、不不!”年熙趕緊擺手否認,急道:“我不為難!不為難!我隻是擔心自己聽錯了,或者是你一時衝動才這麼想的。”
“衝動?我哪裏還有衝動的資格?”陸若晴苦笑道。
“若晴。”年熙眼神好似水晶一般誠摯,認真道:“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隻要你決定了,我就……,就帶你走。”
陸若晴淚盈於睫,微笑道:“我就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我,你也不會。”
年熙點頭,“不會!我永遠都不會。”
“可惜……”陸若晴輕輕歎氣,可惜她已經不能再和年熙有瓜葛了。
所以,她讓年熙帶她走,不是私奔。
而是要給自己另謀一條出路。
“若晴,你不要反悔啊。”年熙著急道。
“不反悔。”陸若晴含淚微笑,說道:“我現在離開了鎮北王府,在宗人府,反倒有了機會做點手腳,也許還能博一條出路。”
“什麼機會?怎麼博?你說。”年熙沒有一點猶豫就道。
陸若晴轉眸看向鎮北王府的方向。
靜默片刻,收起情緒平靜說道:“你安排一下,在宗人府放一把大火,找具屍體燒焦,對外就說是我被燒死了。”
如同前世那樣,讓“陸若晴”三個字徹底消失人間。
----她要重新謀劃前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