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潔在晾剛洗過的衣服，無意中發現陽台上的椅子隻有一把了，到處瞄了瞄，隨口問莫舒雲：“還有一把椅子呢？”
莫舒雲一聽頭就嗡地發脹。完了，這個棘手的問題又要損失我多少智慧的腦細胞？這應該是好多天前就沒有了的，怎麼到現在才發現？莫舒雲埋著腦袋不想抬頭，裝著沒聽見似的。心裏盤算著怎麼化解這場危機。
“莫舒雲！問你呢，這裏不是還有一把這樣的椅子的嗎，怎麼就剩這把了？”李潔提高了聲調，盯著莫舒雲。這下回避不了了，莫舒雲抬起頭，臉現驚訝之色：“是嘛？是不是搬到哪兒去了？”
“怎麼可能，就屁大點的房子搬到哪兒還看不到啊，又不是丁點大的東西。”
“也是哦，我都沒在意呢，是不是遭賊了？”
“遭賊？有這麼笨的賊嗎就偷一把椅子？其他值錢的東西沒看見丟啊！”
“我不知道呢，搬外麵去了？不會是誰借了吧？”
李潔冷冷地盯著莫舒雲，“你這是在推理呢還是在設想啊？”眼光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刺得他脖子發涼。莫舒雲見狀嘿嘿地笑了一下，很沒有底氣：“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好像我偷出去賣了換零花錢似的。”
李潔白了他一眼：“我說這幾天總有點奇奇怪怪的。是不是來了不該來的人啊？”
“哈哈，你太抬舉我了，我有那魅力嗎？就算來了也不至於送把椅子讓她帶走吧，真是好笑。”
“是羅，要送也送點值錢的東西！”
“當然。——你套我話是吧？好像我真幹過那事似的。”
“誰知道啊，看看還少了什麼東西沒有。”
呆在客廳玩耍的樂樂早就注意了他們的談話，聽到這兒適時地摻和了進來：“是還掉了東西呢！”
兩口子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樂樂回望著莫舒雲，“就是有次我和爸爸洗車洗過的那個球，放在陽台上的，我找了幾次都沒看到。”
“那個球啊，”莫舒雲咳了咳把氣管疏通，顯得有些不耐煩，“髒兮兮的我早把它扔了。”
“你扔它幹嘛，我還要玩的！”樂樂擰起眉頭作勢要哭，莫舒雲趕緊低下身子，語氣中充滿了誠懇：“沒事，爸爸明天幫你買個新的！”
樂樂確認了他的誠意後癟了癟嘴。李潔問：“什麼球啊，咋咋呼呼的？”
“一個——網球。”莫舒雲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好在這幾天都沒有把飛仙帶上來，飛仙也體恤他的難處，每次都乖巧地呆在車上，不然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子！唉，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不然要理順這種亂局多累啊！
“你這幾天也很奇怪呢！”李潔冷不丁地丟過來一句。
“啊？”莫舒雲心裏一緊，有汗從脊背上流了下來。
……
這幾天莫舒雲有點應接不暇的味道，自從飛仙擔綱的廣告同步在幾個電視台投放以來反響熱烈，首先是在業界引起不小的轟動，認識的不認識的打探消息的電話不時打到他的手機裏，莫舒雲都一律以當事人不方便透露為由拒絕。公司門口經常有人探頭探腦，凡涉及飛仙的造訪他都安排小徐他們擋在門外謝絕。於是就有人在網上發起人肉搜索，一些照片和酒吧的視頻被放到了網上，點擊率節節攀升，“自然的美，美的自然”的廣告語在大人小孩的口裏傳唱，使得侯總公司的銷售量猛然暴增，樂得侯總和肖總哼著小曲踩著雲步不時來光顧莫舒雲的辦公室，發布一個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獨有莫舒雲鎮靜異常，方寸不亂，興奮之餘每每想到飛仙的身份就現一絲愁容，想久了就成一死結，還不如不想，過一天是一天吧。
韓國鳥叔的“江南style”騎馬舞的藝術性沒人去評價，可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全球流行，男女老少工人士兵都在跳，網絡上傳瘋了，不可思議吧？莫舒雲也是人到中年了，沒什麼小的成就也不犯大的錯誤，什麼事都是唯唯諾諾地將就著過，頗得中庸之道。自從肖總把那一摞鈔票摔在桌上的時候，莫舒雲才真切感受到網絡媒體的巨大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