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莫舒雲強睜開眼，已經快中午了。昨晚——應該是今天淩晨，歐局簡單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派肖警官送自己回家。莫舒雲輾轉反側了好久才沉沉睡下，估計快天亮才睡著，李潔起床的時候莫舒雲驚坐起來，嚇了李潔一跳。
“你怎麼啦？做噩夢啊？”
“沒有。”莫舒雲使勁搓搓臉，掩飾著把頭埋在腿上。
“你昨晚幹嘛呢，那麼晚！”
“拍廣告。”莫舒雲嗯嗯著。
“拍廣告白天不能拍啊，非要在晚上弄？鬼片啊？”
“你知道什麼。你沒看見拍電影的哪個不是幾天幾夜連軸轉啊。”
“拍電影？你倒會抬舉自己，你能到那品味我可就享福了，我辭職專門服侍你，讓你過神仙日子行嗎？”李潔扯了扯他的手臂，莫舒雲抬起頭看著李潔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我看你有什麼事瞞我吧！看你那見著了鬼的神情，是不是在外麵做了虧心事？”
“哎呀女人真煩，你不能讓我安靜睡會嗎？”
“睡睡！”李潔白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如釋重負的莫舒雲倒頭便睡，直到快中午了才被手機吵醒。
“喂，有事嗎？”
“莫哥，還在睡啊？事倒沒什麼事，我奇怪你為什麼沒來。”
“昨天太累了，頭有點暈……”
“哦。那你休息吧，我幫你盯著。飛仙今天也不會來嗎？”
“飛仙？飛仙沒來嗎？”老莫腦袋暈暈的，想起車還停在江邊，飛仙……
“哦，她陪嫂子出去了，也不會去公司。”
莫舒雲把手機丟在床上，閉目養神。老婆兒子都出去了，家裏靜靜的，遠遠有修地鐵的機械突突聲不時傳來，提醒著莫舒雲正身處在忙碌的世界中。睡是睡不著了，莫舒雲隻好不情願地爬起來，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飛仙在哪兒？昨晚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江邊，她應該去不了別的地方。決定好了目標後莫舒雲趕緊起床洗漱起來。
莫舒雲的車子孤零零的停在湘江大道旁，一台出租車緩緩地在後麵停了下來。莫舒雲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朝車裏看了看，轉身疾步朝風光帶走去。一會兒又放緩了腳步，像一個閑步的遊客，警惕地四下瞟瞟，隻有幾個老人在閑坐。莫舒雲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朝欄杆邊走去。
憑欄遠眺，江麵上又是另一番忙碌的情景，橘子洲頭象一艘巨型航母停泊江心。欄杆下連接沙灘的堤腳堆著一些亂石，莫舒雲一塊塊地審視著看不出什麼異常，突然飛仙就在這堆亂石中猛的蹦了出來，仰著頭對著他傻笑，被風吹起的長發淩亂地飛舞在腦後。
莫舒雲放下心來，不自覺地往兩邊看看，生怕又生出什麼事端。心裏恨著自己卻又顯出無奈：這不會就是我的冤孽吧！
飛仙在堤下蹦蹦跳跳跑上來，臉上泛著紅暈，長裙起伏，胸前波浪翻滾，兩隻天真的大眼睛停在莫舒雲麵前，“沒事吧？那麼多人是幹什麼的？”
“沒事。”老莫避開飛仙的眼光，“他們是……抓流氓的！”
“那他們幹嗎抓你啊？”
“他們說我像……像一個流氓。”
“哦，流氓就是你這樣子？那他們沒為難你吧！”
“沒有，怎麼會。他們就怕我為難他們。因為我是流氓！”
“哦。”飛仙沒有在意也沒有去深究，倒是莫舒雲無意間把自己歸置成了流氓一族有些哭笑不得，唉唉地歎了口氣，眼睛盯著江麵跳動的波光，好像想起什麼調侃地問飛仙：“你不漱口不洗臉的嗎？個人衛生都不講？”
“你太幼稚了！我們身體都有自潔功能，任何異味異物都會自動清理掉，再說我們那兒沒有‘水’這種東西。你以為洗就能洗幹淨嗎？有時可能恰恰相反，體表的灰塵可能被搓進毛孔，反對身體有害。”飛仙看出了莫舒雲問得不懷好意，張開嘴對著他的臉哈氣，“你聞我臭不臭，哈臭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