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綰忍不住輕輕捏了捏,細膩柔軟。這些日子,棲音已習慣這些女子間的小親昵,也不做絲毫抵抗。
“昨日書坊剛好又送一批新書過來,回頭你自己去我哪兒挑。”金綰道,又壓低聲音:“不過你得悄悄的來,可不能讓芍藥她們知曉,不然我那院子又得鬧騰起來。”
她做一個頭痛的表情。
棲音立即笑著摟她胳膊,把手放到唇邊做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明白!”
牡丹取好衣服推開門。
“試衣服吧。”
*
“姑娘,穿那一身兒?”
子衿姑娘的房間裏,一字排開七八個丫鬟,手裏分別托一套華貴異常的長裙。
她對著銅鏡,摸了摸發間紅蓮,臉上紅暈更甚仿佛醉了酒,一雙眼霧蒙蒙藏起萬千心事。
直到身邊的丫鬟再次提醒,她才輕飄飄蕩一眼托盤,隨手一指一襲大紅織金長裙。
丫鬟被那一眼弄的心神蕩漾,醒過神,一愣:“可是紅?”似乎不敢相信。以清水之姿揚名的姑娘,選了如此濃烈的色彩?
*
夜色撩人,長夜如歌。
所有人都期待今夜花魁們的表演。
白日的花神賜福讓這場盛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還未到時辰,河岸兩側搭建的臨時走道已擠滿人頭,爭著搶著占一個最佳視角。
“來了!”
岸上的人唯恐落後,紛紛伸長脖子擦亮眼。
隻見水光淩淩上,由數十家店肆合資打造的巨大畫舫遙遙走近,金色的梁雕花的柱精美絕倫,但引得人群尖叫連連的卻是尾巴後那一溜兒小魚似的畫舫。
“子衿!”
“蓮兒姑娘!”
“子衿子衿!”
“子衿子衿!”
“韻荷韻荷!”
……
瘋狂熱烈喊聲如熱浪,間或夾雜著撲騰落水之聲——失足之事年年有。對此,早有安排的府衙大人們目光不移,灼灼盯著船頭掛著芙蓉花燈的小船。
一個丫鬟揭開珠玉簾子。
先出來的是一隻手,如羊脂暖玉,燈火明滅中所有人的心髒都隨著那指尖跳動,緊接著是赤焰一樣的紅撞入眼簾,熱烈,濃重!
人群一靜。
隨之,是更響亮的喊聲。
“子衿!”
“是子衿姑娘!”
這一次,喊聲空前一致,再無雜音。
子衿姑娘帶了麵紗,妙目盈盈,屈身對著兩岸一拜,隻一個露麵便返回畫舫,空餘陣陣喊聲掀翻夜幕。
“做作!”掛著玉蘭花燈的畫舫裏,有女聲憤憤:“盡使些蠱惑人心手段!”
“好了。”金綰看一眼芍藥,不讚同:“是花姐兒,莫不成還要端莊含蓄守身如玉。”
理是這個理兒,但芍藥一想倒自從這個子衿一出現,自家樓裏姑娘就被打壓連門都不敢出就氣不打一處來。
技不如人就算了,可她還無時無刻不擺出一副小白花模樣,真是讓人倒足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