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磊知道嗎?”我不打算跟他糾結這些,我隻想知道現在有什麼方法可以治療。
“還沒時間找他,我想等過了春節再說。”
“南宮絕,這種事能等嗎?”我有些火大,快一個月了,他居然瞞著我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及時就醫。
“你別氣,我心裏有數。”
“南宮絕,現在,馬上,給雲磊打電話。”我有些著急,說著又想起來,“對了,讓向勇往家裏打電話,問問老先生,有沒有什麼辦法。”我邊說邊從他懷裏站起來,去拿電話。
“如歌——”
“這件事,必須聽我的,你必須馬上治療。”我說:“我不會用你的眼睛換我的命。”
“如果能換,那該多好。”他低聲呢喃了一句,以為我沒聽見,卻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撥號的手頓了下,扭頭在他身邊蹲下,握著他的雙手,“南宮絕,我寧願你從來沒喂過我那碗藥,你明知道那藥對你不好,你可以用別的方法讓我把藥喝進去,換句話說,我真不喝也沒什麼,你又何必拿自己的身體冒險,我左右都活不成了,你必須要好好的。”
“丫頭!”他猛地抬起頭,對上我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的,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慌亂,不屬於他的慌亂。
我深吸一口氣,“南宮絕,不說破,不代表不知道。”說出這些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反而很坦然。
“我隻是不想相信,也不想麵對。”他的眼神恢複了正常,聲音有些悠遠,“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自欺欺人,第一次選擇逃避。”
他把我抱起來,緊緊的抱我在懷裏,“我說過,我寧願你糊塗一些。”
“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不理智的人。”我說:“南宮絕,你我,都是從鬼門關走過的人,沒什麼是不能麵對的。”
我歎了口氣,扯出一個微笑,“還有多久?”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處,親吻著我的脖子,好半天,才道:“向老先生的藥,可以保你三年無虞,不會讓你受病痛的折磨。”
“我懂了,所以瑞瑞都知道。”
“嗯。”
爭取時間,原來瑞瑞這麼早入伍,也是為了我,他是想讓我看到他穿軍裝的樣子,想讓我看到他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是想讓南宮絕能夠多陪我過二人世界。
我也終於明白,瑞瑞急著訂婚,不全都是因為他的性格使然,這孩子,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提前做了,隻為讓我安心吧。
“我早該知道了。”我笑道:“不管怎麼說都是三年之後的事,若我們現在就這麼小心翼翼的擔心,這三年也沒法過了。”
“嗯。”南宮絕點點頭,“所以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不讓你去擔心這些,說不定,三年以後,還有轉機。”
我眼神暗了暗,自己的身體什麼樣我很清楚,我對醫理又不是一竅不通,這次,恐怕真的沒有奇跡了。
明知道是一種安慰,我卻也願意和他一起抱著一絲希望等待。
“那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眼睛治好。”我恢複了平靜,雙手纏住他的腰,“不要等我好了以後,你卻失明了,你還欠我好多的事情沒做,你還要帶我去看很多的風景。”
“好。”
“南宮絕,我最喜歡你看我的眼光。”
雲磊當晚就從京都飛到了南疆,部隊方麵一聽說南宮絕的眼睛出現了問題,也馬上組織了一些專家團隊,非常重視。
當晚,我們收拾了東西,直接去了軍區醫院。
綠色通道全部開啟,雲磊帶著軍區阻止的專家團隊給南宮絕做了非常詳細的檢查。
“現在我們需要知道那個藥方,才能進一步確定損害視覺的是哪種藥物。”坐在病房裏,雲磊正色說道。
我抿了抿唇,“這藥方,恐怕得去一趟湘西。”
“湘西?”雲磊看向南宮絕,“你去找了苗醫?”
南宮絕隻說是一種藥物所致,並沒有把具體的情況告訴大家,所以雲磊也不知道。
“有何不可。”南宮絕反問道。
雲磊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下,了然的道:“你是服了如歌的藥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苗方很多草藥既是救命的良藥也是要命的毒藥,你沒病沒災的吃了對身體有很大的副作用,萬一……”
“隻喝進去一點,不礙事。”南宮絕輕描淡寫的打斷雲磊的話,“你就說現在能不能治,怎麼治。”
雲磊扶額,無奈的看著他,“苗家草藥很多不外傳,我需要知道藥方,化驗一下,才能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