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聲音,立刻讓我的心平靜了不少。
又躺了幾分鍾,老先生給我拔針,我這一看又嚇了一跳。
密密麻麻的好幾十根細如牛毛的針從我身上拔出來,我渾身直冒冷汗。
南宮絕大概一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讓那個小男孩準備了毛巾,給我擦汗。
“把這碗藥喝了。”老人家都端過來一個瓷碗,裏麵是綠不綠黃不黃的湯汁。
我抬頭看了南宮絕一眼,不太想喝,這時候心裏想的是恐怖片裏那種畫麵。
南宮絕斂了下神色,把藥碗接過來,對老先生說:“我來吧。”
老先生點點頭,帶著那個小男孩出去了。
“你這小腦袋,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南宮絕坐下來,攬著我的肩膀說道。
“不是,你看這東西,這哪像是藥啊。”我這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些什麼巫蠱之術,再加上剛才昏迷的那麼蹊蹺,我是有短暫的昏迷,但沒失憶啊。“南宮絕,那果子裏不會有什麼,呃……蠱蟲之類的吧。”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叫什麼。
南宮絕聞言輕笑一聲:“小傻瓜,想什麼呢,哪有那些東西。”他摟著我的手緊了緊,“有我在,誰還能害你嗎?”
呃,也是,是我自己神經過敏了,關鍵是小時候看這種電影看得太多了。
“給你下針會疼,老先生就讓那孩子拿了麻醉果給你。”
“哦。”我點點頭,“那就直接給告訴我或者給我打一針麻藥不就完了。”
南宮絕看了看我,“你當這裏是醫院?既然來了,就按照人家的規矩來,哪有什麼麻藥。”
我張了張嘴,也是。這各種醫術都不同,中醫分好多種,有些做法的確是我們不能理解的,但就是好用。就好比我們常說的民間偏方,你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理,但就是好使,不用去醫院也不用買什麼藥。
“來,先把這碗藥喝了,涼了就不好了。”
“這東西顏色真奇怪,我不想喝。”我有點任性的嫌棄道。
“乖,聽話。”南宮絕誘哄道:“這可都是好東西,裏麵有老先生珍藏多年的草藥,針灸後要馬上喝掉才有效果。”
我扯了扯唇角,喝藥對我來說不是難事,黃爺爺寄來的那些中藥湯,我都喝的麻木了,但是眼前這個,顏色上就讓我有點抵觸。
南宮絕舉著碗好半天,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喂你。”
說著喝了一口,然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一手扣著我的後腦,嘴唇就貼了上來,一股液體順著唇齒相接的地方,緩緩的流進我的嘴裏,味道不是很好,但南宮絕根本不容我反抗,舌頭抵著我的上顎,逼迫著我咽下。
一口結束後,他又喝了一口,依然是用這種方式,喂我喝下。
滿滿的一大碗藥,南宮絕如此這般的喂了好幾次,終於全部喝光。
他把空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又拿了杯水,喂給我。
然後擁我入懷,手掌順著我的後背,“是不是也沒那麼難喝。”
我點點頭,其實,真的很難喝,那種味道說不清楚。
但是,南宮絕的做法,讓我沒有辦法說出一個不字,他真的用心良苦。
敞開的窗子,透著外麵的綠樹匆匆,看著看著,我感覺眼皮直打架。
“南宮絕,我困了!”
“那就睡吧。”他輕聲說:“我陪著你。”
“嗯。”我點頭,下一秒就完全昏睡了過去。
根本不清楚時間,隻知道這一覺睡的很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
下意識的叫了聲:“南宮絕。”
卻沒有聽到他的應答,我起身,他不在房間裏。
下了床,打開房門,才知道自己是在二樓。
整個房子裏很安靜,雖然亮著燈,但很安靜。
我走下樓梯,出了房門,聽見院子右側有聲音,便順著聲音走去。
“這藥,對她有益,對你可是有害的。”是老先生的聲音。
“無妨。”南宮絕淡淡的說。
我正好剛走到轉角處,看到院子裏有個小亭子,那裏有鍋,有柴火,那個小男孩在添柴,顯然是在做飯。
而旁邊還有一個類似於小爐子的東西,上麵架著一個藥罐,老先生坐在一邊,南宮絕手裏拿著一個扇子在煽火,就像是電視上常看見的那樣,很顯然,是在煎藥。
“是藥三分毒,這藥的毒氣不小,恐怕會傷了你的眼睛。”老先生一臉認真。
“若用我一雙眼睛,能換我媳婦兒的生命無虞,也值了。”南宮絕頓了下,“能保她安康,我用命換又怎樣。”抬頭看向老先生,“別讓她知道。”
老先生點點頭,“我活了八十多歲,還是頭一次見到你們這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