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晃了晃,仰脖一飲而盡。莫悲想起剛剛對方的借口,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不行不行,我這個問題回答起來也很麻煩,你也要喝那麼多。”

他現在的酒勁還沒完全上來,隻是幾口美酒下肚,膽子飄飄然地大了起來,居然敢和入魔的師父討價還價了,看著對方又接連飲了兩杯下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要...我要回家。”莫悲托著腮,認認真真地回答:“我還答應爹娘,第一年年關就回去過年呢,怎麼能一直待在這裏呢?而且師兄還在外麵...總之,我一定要出去!”

“就是因為這個,你就要棄為師於不顧嗎?”謝天盈一副傷心的表情,他推了一杯酒給對方,遊刃有餘說著瞎話:“既然你這麼想出去,那這三杯酒一定要喝。畢竟你一定想知道怎麼出去吧?”

“怎麼出去?”

莫悲的眼睛亮了亮,他咕嚕咕嚕又喝了三杯,催促道:“師父你快說嘛,說詳細一點!最好能告訴我不需要打架的方法。”

三杯黃湯下肚,小貓變老虎。莫悲一口氣喝了六杯百年陳釀,整個人膨脹地不行。明明對麵的謝天盈撐著臉,正玩味地看著自己——這種神色極少出現在他熟悉的那個師父身上,莫悲還是大大咧咧地蹭過去,不滿地拽了拽對方的窄袖。

“師父,師父,你不要不說話嘛!”

平時小徒弟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嗎?沒心沒肺,毫不設防,嘀嘀咕咕跟在那個自己後麵叫師父?

就像一隻小貓,衝主人露出白白的肚皮,卻不知道喂養自己的男人是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屠夫。

“你殺了我,自然便能出去了啊。”謝天盈指尖撓了撓小徒弟的下巴:“為師是這個幻境的陣眼,隻要我死了,那這幻境自然也不複存在了。”

莫悲原本有些暈暈乎乎的表情僵住了,他的嘴角慢慢拉了下來,露出一個難受又生氣的表情。

“師父,你不要和我開玩笑。”

喝了三杯酒,卻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莫悲頭昏腦漲,不知時氣得,還是喝酒喝得。他鼓起腮幫子,怒氣衝衝地把酒壇子推到了一旁:“師父不說,我也會找到回去的辦法!一定有其他方法的,你知道肯定知道,還不和我說!騙人!”

謝天盈聽他這麼說,樂嗬嗬地點點頭:“自然是有許多辦法的,隻是師父不想說,不行嗎?”

“之前不是說好了,喝酒換問題嗎?”

“我也回答了你啊?”謝天盈笑眯眯地說道

要不是謝天盈笑起來總有種壞蔫蔫的老狐狸的感覺,莫悲早就把酒壇子套在這個胡說八道,喝酒都耍賴的老混蛋頭上了!

“不喝了不喝了,師父賴皮!”莫悲氣鼓鼓縮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憤憤地指責道:“和你喝酒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