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庭說著,他肩頭滲出一片血紅,染壞了淡綠色的紗衣,他卻並不在意。他看莫悲氣得發昏,嚇得發抖,就非要湊過去,親了幾下對方軟軟的臉頰肉。
莫悲原本嬌生慣養,都快成年了,臉蛋還帶著小孩子的弧線,蓄著一點兒嬰兒肥的**,怎麼著都沒有師兄師父男子漢氣概,這幾天居然瘦了下來,看起來也比過去清俊了一些。
旁人都以為莫悲是這幾天受了傷,吃了苦,這才瘦了。柳霜庭知道,原因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他也心疼得盡,恨不得把莫悲關起來,好好養一養,這樣才能活得久一點,多陪一陪自己,等他舍得對方了,再送去陪陪自己娘親。
“你為什麼不願意聽我的話呢?師娘對你那麼好。”
莫悲對旁人好,從不求回報。所以當柳霜庭向他索取回報時,他隻覺著之前師娘對他的好就是交易,柳霜庭像是花樓的嫖客,他就是花樓的娘子,看上去情投意合,實際上——
真讓人惡心。
他覺著柳霜庭討厭極了,連帶著因為對方的好處處心軟的自己也蠢透了。莫悲用力推搡著對方,努力把之前想好的話一股腦地倒出來。
“我不願意,你便不能碰我!不然,不然我就和師兄說,他會為我做主的。”
莫悲又踢又打,還放著狠話,試圖讓柳霜庭鬆開自己。他的狠話確實起了作用,柳霜庭原本親著他的臉頰,順著脖頸往下,在他的鎖骨處留下一個淺淺的吻痕。
他這麼一說完,喉管就一痛,柳霜庭抬起頭,瞳孔裏糾纏得全是無奈,可深處,還藏著一絲笑意:“傻孩子,別人的話你怎麼敢信呢?旁人又怎麼能靠得住呢?”
他突然明白這個小少爺今天是為何那麼高興了,怕是以為有了白燁,就能徹底擺脫自己吧?
莫悲長得倒是不錯,白燁也是個好孩子,還願意為小師弟這樣出頭。隻可惜兩個人都是孩子,還弄不明白,身為爐鼎的莫悲也好,作為容器的白燁也罷,表麵再光鮮亮麗,也隻是修行的道具罷了。
難不成會有人為了兩個物件,和柳霜庭置氣嗎?早知道,物件總會有被用壞的那一天呀。
倒是有個傻子願意為這兩個物件急眼,可惜呀,那個傻子也是自身難保呢。
“你別碰我,我要告訴師兄!!!我要告訴師父!!!”
“你要和子莫說?那他怕是要傷心死了,沒想到小徒弟是這樣的人,居然會主動勾引自己的師娘。”
柳霜庭輕輕巧巧地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莫悲身上,他倒是落得一身清靜,什麼都不沾染。
莫悲也是氣炸了,搜腸刮肚地找出一句他一覺著最狠的罵人的話,扔給了柳霜庭。
“你,你還說什麼為了救我殺了人,明明你和馬則良是一樣的人!!”
和馬則良一樣?
柳霜庭的眸色瞬間陰暗了下去。
他給了莫悲那麼多東西,樣樣都是有代價,都是要回報的。莫悲不給,那柳霜庭便覺著是對方背信棄義,傷害了自己。現在,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說自己和馬則良是一樣的人?
莫悲實在是太脆弱了。柳霜庭的手指隻要輕輕一捏,對方以後的人生裏,就再也說不出傷他心的話語。
可柳霜庭舍不得,他還想讓莫悲再多為自己說幾句甜言蜜語呢。
男人隻是在莫悲的耳垂上留下一個牙印,指尖在少年的掌心處打著圈兒,聽著對方的呼吸聲一下子急促起來。
“嘴巴那麼壞,可是要受罰的。你不會以為桃花醉隻能生效一次吧?隻要師娘願意,你就隻能求著我上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