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把命格讓出來,我說到做到。”
司元正聲音堅定,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個樣子。
周裕卿咬著牙,眼神怨毒不甘,但看看司元正的臉色,終究沒敢再說話。不過……低頭時眼珠轉了轉,卻是有幾分痛快之色。
白湛和司元正對峙,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但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晏承修,卻是將周裕卿的小動作看了個全,嘴角不由下壓,眼中露出悲痛,藏在袖子裏的手,悄悄握起,尖銳的指甲刺進掌心……
白湛和司元正僵持在半空。
司元正保證獲得命格後就放眾人一馬,但白湛卻不敢相信對方的話,對方連窺視運道這種膽大包天事都敢做,把整個玄界天師耍得團團轉,對方嘴裏有幾句真話,誰知道。
何況,白湛內心深處有種直覺告訴他,他的命格,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周裕卿身上的。
下麵秦靳淵等人的情況雖然不太好,周圍圍攻的鬼魂太多了,但不管怎麼說這次進來的人,能活到現在的,都不是菜鳥,短時間內暫時沒有繼續出現傷亡,隻是打得比較費力。
秦靳淵和那胡子領將的鬼魂,也打得勢均力敵,不過兩人眼中都沒有神采,空洞不已,交手更像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機械拚殺。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白湛始終不為所動,最後還是司元正那邊等不下去了。
“這一天,終歸還是無法避免,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隻能對不起你了。”
司元正聲音有些哽咽,抬手便從空間法器中拿出一個玉瓶。
那玉瓶模樣不起眼,質地卻極為上乘,最重要的是玉瓶中隱隱透露出來一股魂魄的氣息,很明顯,玉瓶中關著一縷魂魄。
白湛在那玉瓶出現的時候,靈魂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般震了一下,與其產生熟悉的吸引力。
司元正看著他,再次問,“你真的要如此固執嗎?”
白湛依舊沒說話,目光冷冷,隻是雙手握起了拳頭。
司元正眼眶微紅,抓住玉瓶的手稍微用力,帶著最後期望,“白湛,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明白嗎?”
“咳……”
白湛嘴角突然溢出鮮血,雙手猛地抱住腦袋,神情有些痛苦。
脖子上原本的血痕,顏色也陡然加深。
很顯然,司元正手中玉瓶的魂魄受到傷害,也間接反應到了白湛身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忍耐力超強的白湛,都忍不住發出痛哼。
可白湛卻無法說出答應交出命格的話。
強忍痛苦,白湛艱難露出笑容,帶著濃濃的嘲諷,
“司元正,既然你都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了,就別擺出一副逼得不已不忍心的樣子好麼,你這幅模樣,真的很讓人惡心你知道麼。”
“我平生最恨別人威脅我,想要我命格,好,那便看你們,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
白湛眼神一稟,抬手掐訣,暫時壓住靈魂中帶來的疼痛。
然後躍身就朝司元正衝過去,一拳頭砸向司元正麵門。
司元正就是個老奸巨猾的偽君子,對方說出來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他若真的主動將命格讓出來交易大家活命的機會,才是真正的愚蠢。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這種事情處處都是,比起束手期待敵人的心軟,他更喜歡自己爭取。
大不了最後一起同歸於盡,沒什麼大不了。
讓敵人得便宜這種事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做的。
“砰”“砰”“砰”
白湛和司元正瞬間交手,半空中發出陣陣攻擊碰撞的爆炸聲。
“父親,我來幫你!”
周裕卿早就安耐不住想對白湛動手了,見狀自然不會幹看,直接加入戰局,朝白湛使出殺招。
說是幫忙,實際不過是趁機偷襲,想要白湛的命。
晏承修盯著半空中交戰的三人,目光在滿臉凶狠的周裕卿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最終眼中的悲痛慢慢化作堅定。
心一橫。
晏承修也突然加入戰局。
但攻擊卻是向著周裕卿攻擊過去的。
“噗”周裕卿沒想到自己會被偷襲,注意力全在殺死白湛身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噴出一口黑血,回頭看到偷襲自己的人,不可思議悲傷,“承修,你……為什麼。”
司元正一掌打開白湛,盯著晏承修也是目眥欲裂,“晏承修,你瘋了是不是!”
“我沒瘋,是你們瘋了,王叔,你一直都在騙我。”晏承修雙眼通紅,指著周裕卿,“他根本不是丹薑,他是司卿對不對?”
周裕卿聞言臉色變了變,努力鎮定,露出悲傷和失望之色,“承修,你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