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候在旁的,許安眼神微冷地掃過輕冬,似想說話,注意到夫人抬起手的示意動作,隻好後退一步。

蔣春銳利如鷹的眸直接看著輕冬,仿佛想從她平靜的臉上讀出什麼情緒,須臾,她說:“愛是對的?年輕人都喜愛用這樣的話自欺欺人,當臨風因為你失去蔣氏繼承權,你認為你們還能說出這句?如果臨風和千林娛樂千金林零的訂婚宴上,你能如此刻這樣心平氣和地接受那件事或者送上祝福,你所說的話,才有意義。”

“你說千林娛樂的千金……叫林零?雙木林,雨令零?”輕冬睜大眼。

天那麼熱,她卻有種身處之處無非夢境的虛幻感。

胸口很悶,連聲音都不爭氣地染了慌亂。

蔣春嘴蹙眉,眼神銳利,但也有些不解:“唐輕冬,你認識千林娛樂的千金?”

輕冬腦海閃過許多畫麵--

初次見到林零時候她牽著自己的手跑過紛雜人群,樹叢之中衣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似在尋人,她卻不如那些路人般側頭張望……

即便平日穿得再隨意也能看出衣服皆是牌子貨,用品和消費觀都顯然不是對方特意說的小康之家的標準……

曾經兩人閑聊到娛樂圈一些事,林零似乎了解得很透,說了許多公開報道沒提的事,然後告訴她不要對那些明星有念想……

兩人在海城聚會時候,林零約好的地點多數是會員才能進入……

“不認識。”感覺到蔣老太嘴邊的笑那麼冷,輕冬很快回過神,“畢竟是富家千金,我自然高攀不起的。”

似是聽出她話裏的冷諷,蔣春冷嗬一聲:“你性格太銳利,臨風那孩子偶爾想試試其他口味是他的事,但我也提醒你一件事,蔣家,絕不歡迎你。”

輕冬雙手握緊,瞥見許安有些心虛地別開臉,她嘴角微勾,直接說:“那正好,如我所想。若無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蔣春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唐輕冬,你喜愛勾搭哪些人是你的事,但莫忘你有家人。人哪,此生此世的歸屬還是家。”

輕冬背脊一僵,回頭,語調清冷:“希望蔣夫人記得一件事,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罷,憤然離開。

路上人來人往,手機響個不停。

輕冬恍若沒有聽見,一直往前走,眼前懸掛的紅藍燈飾牌仿佛在視野之中無限虛化,所有聲音如風過耳……

某個手機鈴聲響起時,她怔住,像終於遇見想見的人了,匆忙接聽。

“媳婦,在哪?”

他語調溫柔,還有些低啞,卻掩不住話裏的擔憂。

輕冬覺得,傅錦歡那家夥鐵定將她與他奶奶見麵的事告訴他了。

“逛街呢。”

說著愣住。

一輛車突然停在馬路對麵,車窗正好打下,阿滿朝她不住地招手,一手還指了指車後座。

印象之中這位助理看上去老實但能感覺挺會做人,平時也一副淡定的樣子,這樣慌張,輕冬下意識過去。

“我晚上過去找你。”

耳邊,是蔣臨風果斷的聲音。

“不用了,我晚點就要去買些東西給我媽……”

說著,她打開車門,見到橫在座位的人時,她捏緊手機。

血腥味入鼻。

那邊蔣臨風直接說了時間,輕冬打斷他的話:“我暫時不想見你,各自忙碌吧,晚點再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