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他過來,一把將她拽入她懷裏。
“陳……喂喂喂……”
他卻是攬著她,摁著她腦袋。
輕冬的臉被迫埋在他的襯衫,耳邊是他有些低啞的聲音:“輕冬,配合我。”
很溫柔,很……無奈。
她不敢亂動了,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惹了什麼人?”
他沒說話,側頭看了一處。
不遠處,商務車開過,坐在副駕駛座的蔣臨風目光冰冷地看著這個位置,眉頭緊蹙,目光所及是他懷中的人,是熟悉的荷葉綠長裙,他麵色如霜,在陳堡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停車的時候,卻說繼續開。
於是,車子拐過彎,很快消失於此處。
“陳新禾!”等了會兒,輕冬憋氣憋得難受,正想發火,卻對上他眼裏的哀傷。
似一閃而過的情緒,她隻看了一眼,他已先行一步說送她去機場。
“剛才怎麼回事?”
“遇到一個不太想見的人。”
或者說,有些嫉妒的人。
“仇家?”輕冬問。
“不算,”陳新禾側頭:“你也許要誤機了。”
輕冬瞪圓了眼,火速上車,回頭卻見他還站在原地,望著截然相反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看上去似乎在警覺什麼。
“陳新禾……?”
“走吧。”他說了聲,很快上車。
路上,她聽到他戴著藍牙耳機詢問了阿滿一些事,聽上去有些詞彙像是暗語,輕冬聽不懂,隻是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這人,到底藏著如何的過去?
輕冬想著,車子到了機場都沒回過神,倒是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她回過神。
與平日其他電話不通,這個的,鈴聲是鋼琴曲。
不用猜,必然是某人今早不知哪個時候改的。
她看了眼陳新禾,說了句謝謝,然後示意他開一下車後箱。
“到機場了?”耳邊,是他的詢問。
不知為何,輕冬確定他心情不好,嗯了聲,問他怎麼了。
“想你。”
“真是……才多久沒見。”
輕冬想去拿行李箱,一旁新禾卻幫她拿了下來,突然說了句:“你朋友似乎很著急。”
循著他視線看去,輕冬見到站在落地窗邊的劉曉岸,她正拽著傅錦歡的手臂,回頭朝她擠眉弄眼。
而傅三少爺怒視外頭,氣呼呼的樣子活像受了委屈。
“我先進去了,後續……”輕冬低頭:“新禾,我並不知你為何會來海城,但如若可以,願你回到你真正愛的那個人的身邊。”
他沉默,隻是搖了搖頭,是否認還是無奈,輕冬讀不懂。
入了機場,從玻璃窗看去,依舊能見男子長身而立,明明冷冽得難以靠近的外表,此刻看著有些落寞。藏藍色襯衫的衣角在風中微微揚起,他目視她的方向,她卻覺得,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心裏藏著的那個人。
“我抗議!我要抗議唐輕冬對我兄弟不忠!--嗷,醜女,不許動手!”
“傅錦歡怎麼在那?”手機那邊,是臨風的詢問。
輕冬看著那邊已經跟劉曉岸打成一團的家夥,解釋說:“他見到我與我前任一起,心裏惱火呢。”
“所以這是……如實交代?”那邊,某人聲音多了些喜悅。
“嗯,剛才他送我來機場。巧遇,懂吧?”
“懂。你說的,我都懂,都信。”
輕冬垂眸,莫名地,想起了甜甜。
“蔣臨風,等我從香港出差回來,我……有些事想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