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之中一時沉寂。
許久,太後緩緩道:“徹兒你起來吧,既然你執意不肯入朝,哀家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高徹拜道:“多謝太後成全。”說完起身重新坐好。
太後對高徹歎道:“剛剛看你堅持不受的樣子,哀家仿佛又看到了姐姐當年,你與你母親的性格果然十分相像。當年你母親也是你這般的堅持,不顧你外公的反對,毅然而然跟你父親浪跡江湖。”
朱天好奇的看著高徹,高徹垂首不語。
太後道:“你不肯入朝,但也不能是白身,不能讓外人嘲笑我天家寡親。讓天兒封你爵位吧。”
朱天在旁拱手道:“皇兒謹遵母命,不如封表哥為一等侯爵,母後看可好?”
太後點頭。
高徹忙道:“此事怕不妥,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徹兒身無寸功於社稷,怎好冒領恩賞。”
太後擺手道:“徹兒不必多言。且不說你母親本就是公卿之後,就是你父……你父親也是江湖俊傑。你就算是替父母受封吧,這事就這麼定了,擇日下旨,無需再議。”
高徹無奈,隻好離座跪下謝恩。
太後見天色近晚,便吩咐太監就在內殿擺下禦宴,要朱天和高徹一起用膳。
席間,太後問高徹:“徹兒今年二十五歲吧?”
高徹道:“回姨母,正是。”
太後又問:“你父母可曾與你定下親事?”
高徹一怔,小心翼翼答道:“徹兒心性不定,還未曾定親。”
太後道:“既然如此,你父母不在身邊,哀家就是你的母親。你早已成年,這親事也該早些定了才對,明日哀家就看看宗室、公卿家中可有相當的女子,聘來與你婚配。”
高徹一驚,忙道:“姨母心意,徹兒感激不盡,不過……”高徹心一橫接著道:“不過,徹兒已有白頭之約。”
太後冷冷一笑道:“可是那個叫楚楚的女孩?”
高徹渾身一顫,答道:“正是。”
太後幽然道:“也不知沉魚坊有什麼好,竟惹得你們兄弟倆一起癡迷往返。”
高徹和朱天對視一眼,又連忙低頭不語。
用完晚膳,高徹與太後辭別。
太後拉著高徹的手道:“你在京城至親之人隻有哀家和天兒,閑暇無事你要常來宮中看望哀家。哀家已吩咐宮中內外,你再來時無需稟告。”
高徹應允。
太後最後看著高徹,一字一句的道:“做好你父囑托之事。”
高徹回到白馬樓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眾人還沒有休息,都聚在廳堂中。高徹剛一進來,周衝和孟歡一左一右笑嘻嘻的夾住他。高徹見他倆笑容有些詭異,十分不解,剛想開口詢問,孟歡搶先低聲笑道:“恭喜高老大,你嶽丈泰山來了。”
高徹呆住,不知所以。
正這時,就聽有人聲音洪亮的喊道:“他就是我女婿高徹?”隨著話音,一個魁梧的大和尚走了過來。
大和尚圍著高徹轉了兩圈,上下仔細打量,又悶聲道:“模樣到是不錯,可惜身板不夠寬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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