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島上的秋晨,陽光看著格外的亮眼、燦爛。”非歡仰頭,感歎道。
鳳扶蘭眼帶笑意,也跟著非歡抬頭,天邊的太陽光如同金色交纏的輕紗薄棉一般,一片一片的堆砌著。
非歡低頭,看著金色的陽光下打在花園子裏的百花,亮閃閃的粹著光輝,描繪出行雲流水,婀娜多姿的秋日百花圖。
非歡看著,如此美景,分外動人,她的臉上便不由得揚起了一個璀璨至極的笑容,不過短短幾刻鍾的時光,她似乎已經將昨日和今晨那些對鳳扶蘭的不滿全部遺忘了。
鳳扶蘭凝神欣賞著非歡的這份豁達和樂觀,那微彎的雙眸,洋溢著無盡的鮮活氣息。花美,人更美。
“主子,聽說沿著這條路往裏走,裏麵還有更美的景致。”金彩性格活潑,不過短短幾日便與這院子裏的下人打成了一片,早聽人說起過這花園。
“哦,什麼更美的景致?”金彩一說,非歡便來了興致。
“說是這花園子的盡頭,有著一片大大的紫藤蘿花架,特別好看。主子,我這輩子長這麼大還沒看見過紫藤蘿了,咱們去看看吧。”金彩慫恿非歡。
非歡看看身旁的鳳扶蘭,鳳扶蘭握緊非歡的雙手,意思是隨你的便。
非歡連忙點點頭,她本性就是一個愛湊趣的人,不然也慣不出金彩這等愛玩的丫環來。
因為非歡對前麵的景致抱著太大的期望,所以那條用大理石板鋪就的長長的小徑,便也不覺得遠了。
還不到地兒,便能看到前麵那大大的一片紫色的陰影。
非歡想要鬆開鳳扶蘭的手,撒丫子跑上前去欣賞,未果,反倒被鳳扶蘭拉著運起輕功,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那紫藤花架下。
非歡被眼前的這道盛景徹底給震撼了,她長這麼大,曆經兩世,似乎還從未見過開得這樣盛的紫藤蘿,隻見一片輝煌的淡紫色,像一條紫色的飛瀑,就那麼直直的從空中垂下,全是那紫色的穗子,滿滿的垂著,僅僅是綴以了稀疏嫩葉。
“主子,您看,我沒騙你吧。這可是內院的杏兒告訴我的。”金彩大聲叫道,聲音裏滿滿的都驚喜。
非歡轉頭看她一看,又接著去看那紫藤羅。
一串串碩大的花穗,垂掛枝頭,紫中帶藍,燦若雲霞,灰褐色的枝蔓如龍蛇般蜿蜒,十分優美。
非歡情不自禁的湊近了看,這一叢紫藤蘿,有著極為粗壯的枝幹,旁邊那些新長出來的嫩枝上麵還覆著一層白色的柔毛,瞧著甚是可愛。
紫色的花藤上麵蕩著的長長的穗子,遙遙掛在上麵,縱然是一陣風吹過,你也不能感覺到它們在輕輕晃動,你所能看到的,感受到的,便是它們仿若一條深深淺淺的紫色長河,它們在流動,張揚著不停的流動。
當秋風刮得有些大的時候,片片綠葉會被刮得掩到那花上麵,這時候便宛如一條長長的紫色畫作,上麵泛著的點點綠光,就好像是那迸濺出的無限的生命力。
非歡看得不由一呆,剛想上前,湊近了看,便被鳳扶蘭抓住了手:“歡兒小心。”
“別看這花兒開得美麗,它的一身可都帶著劇毒了。”空曠的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鳳扶蘭牽著非歡同時轉過身子,看向身後,竟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者,他手握著一根槐樹製成的拐杖,杖頭磨得發亮,他緩慢的走上前來,然後立在紫藤蘿的花架下,指著那些開得最為盛壯美麗的紫藤藍白色的花朵,再次強調著:“姑娘,可千萬小心,不要隻是貪看它的美麗。”
非歡退了兩步,再細細的去看那花,花瓣光澤豔麗,藍的妖嬈,白的素雅,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於是,非歡便有些不解的接口:“敢問老先生,此花到底帶有何毒?”
“姑娘此言差矣,老朽之意並非說這些紫藤花帶毒,而是它這一身的枝葉,一旦觸碰,或是沾到唇舌,那麼便會損及人的五髒六腑,讓人生不如死。”
鳳扶蘭自那拄著拐杖的老者出現,便一直在細細的打量他。
隻見那老者一張老臉長著滿臉的褶皺,一雙細眼毫無神彩,鳳扶蘭心中疑惑,便緩步上前,舉起手在老者的眼前輕輕晃了晃,那老者竟然絲毫無所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