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歡腦海中起碼有一萬隻“草泥馬”飛過,心中不由得暗罵鳳扶蘭,臉上神情一緊,尷尬的道:“姐姐今日出門太過倉促,改日定給妹妹送上一份大禮。”
常雨清清雅一笑,甜甜的酒窩掛在臉上:“好嘞。”
而此時鳳扶蘭正站在假山的另一側端著張冷臉看著非歡,清冷的眸子看到她摸袖子的動作一滯,就知道她是在摸金劍,他麵色不改,手上細細摩娑著袖裏的金劍,心裏大為得意,幸好他提前下手,不然這金劍就成別人的了。
既鶴看著他家王爺的那張冷若寒霜的臉,摸不清他的想法,隻是抬眼看著他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卻明顯泄露了他此時的情緒。既鶴垂下頭搔搔後腦勺,看來今天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隻是任誰都不知道,在這群假山後,竟還有另外一雙陰冷的眸子正陰鷙的盯著臉覆紫紗的非歡,那雙眸子中泛著極其複雜的光芒,既有傾慕,又有恨意。
非歡、常雨清尤自不知,兩人一路走來,又經過一番交談,發現彼此的性情那真真是絕對的匹配,互相都覺得彼此極其的合胃口。
於是兩人一路牽手而行,歡聲笑語不斷。
常雨清指著前方的鏤空方形窗道:“順著這條鵝卵石的小道走到盡頭,再穿過一道月洞門,就到了。”
不過片刻功夫,便穿過了那道月洞門,非歡瞬間便發現視線開始變得開闊。一路走過叢林掩映,花圃草地,又看到一個湖,這個湖像上荒門的那湖,也是純人工開挖的。
湖中遍植荷花,此時正值夏日,正是荷花綻放的季節,綠盈盈的大片荷葉像一個大圓盤,上麵滾動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再走近了看,一片片碧綠的荷葉如一把遮陽三簇擁著點點粉紅、粉白的荷花,那些半開或者全開的荷花似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盈盈立在枝頭,顯得格外的美麗。
而荷葉和未開完的花骨朵上,間或有蜻蜓立在上頭。一時間,清風吹來,荷葉,微波輕蕩,荷葉被掀起一道道碧色的波浪,荷花在碧浪中翩翩起舞,美不勝收。
非歡打心眼喟歎一聲:“真是好美。”
“姐姐喜歡就好。”
非歡眼神灼灼盯著那些碧荷感歎:“如此良辰美景,我豈會不喜歡?我這廂還得謝謝妹妹,若不是你相邀,我可見不著這般美的景致。”
常雨清一笑:“姐姐就是太見外,這園子是我家的,日後你想來便來。”
“走,咱們到那閣樓上去,我大姐說那地兒看景別有一番味道了。”
非歡點頭。
她們步伐輕鬆,緩緩邁上湖邊的遊廊。這遊廊是沿著湖的邊沿,被人別出心裁修建的,廊下花池還種了玉簪花、芍藥花。遊廊的盡頭修築了一棟高達三層的閣樓,一到三層均拓空,雕梁畫棟,彩鳳飛舞,精致典雅。
此時一層裏麵已經坐滿了南國名門世家的貴族公子。
眾人見到兩人近前,皆投之以目光。
非歡將腰挺直,她是不怕的,反正她臉上係著紫紗,隻是常雨清竟也不怪,神情極是坦然。
非歡暗自揣測常雨清可能是出自簪纓世家,所以沒有那些文官府裏的過場多。
常雨清神情自若的福了福身跟自家長兄以及認識的幾家公子打了招呼:“大哥,林公子,劉公子。”
便帶著非歡從另一側的樓梯上了二樓,二樓才是招待女子的去處。
非歡打量了一下二樓,二樓因為是招待女客的地方,布置的相對要典雅精致許多。
翠綠色鑲銀邊的帳幔散開在柱子旁,用鏤空的銅鉤鉤住。
四個柱子旁邊各自擺放著時新的花卉,進門右側擺放著一排紅木雕花開富貴紋的博古架,架子上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各色金石珍玉的擺件。
常雨清將非歡帶到她大姐的麵前:“大姐,這是我的門主姐姐。”
非歡看著常雨清的姐姐常雨汐,隻見她長相與常雨清倒是相似,隻是身上的氣質卻完全不同。
她身材高挑,精致的五官略為顯得安靜,身上仿佛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書卷味,一看便知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文嫻雅的閨閣小姐。
常雨清拉著非歡指著她的大姐道:“這是我大姐,剛剛跟你提起的那個天山映月便是她的手筆了。
非歡、常雨汐各自見完禮,常雨清便陪著非歡坐在靠窗的位置賞荷,常雨汐便繼續去招待其他的客人。
“哼,江湖野人。”非歡耳朵一動,一聲輕哼聲飄入。
她抬眼望去,見是剛剛在湖心邂逅,一心想要讓她掉水裏最後卻被弄到水裏的楊可心。
她想起剛剛在湖心她掉進湖水裏死命抱著舟尾惱羞成怒的模樣,心裏忍不住一笑。
楊可心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裙,仍舊是她最愛的大紅色,大紅鑲金線的長裙,發型也換成了桃心髻,倒是仍舊戴著那套赤金鑲紅寶石頭麵,臉色有一絲絲的蒼白,幸虧是夏日的湖水,不算涼,不然有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