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荒曆經戰火洗禮存活幾百年,隻在這一代與皇室脫軌,但忠於的仍是血統正統的皇裔。培養出的也都是隨時赴死的戰士和隱秘的殺手,用鮮血捍衛皇權的威嚴。
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此時長老們已經來到這裏,而上荒又不會對叛徒手軟。
那麼很快的,也許那人要麵對的就是長老們的通力圍剿.再或許,兩位扈都長老的實力就足以將他送進無間地獄。
他麵對著茫茫江麵,心裏湧上不知是欣喜還是遺憾的情緒。
突然,在他身後的樹叢搖晃幾下,聽起來是鳥兒撲棱翅膀的微小聲音此刻在他耳中無限放大,從中廓析出人被刻意壓抑的呼吸聲,腳尖著地壓到泥土的喀嚓聲,還有……出鞘的聲音!
他閃電轉身移出對方的攻擊範圍,巨劍沒有帶在身邊。唯一趁手的武器隻有袖間兩把精利的小刀。他苦笑一聲,抽出兩把小刀來與那人對峙。這裏離船上不遠,驚動了船上的人對方也落不到任何好處。
一擊之後,對方居然沒有繼續動手,而是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離自己的對麵。
借著月光,他看清楚了對麵的人是什麼樣子。
對麵的少年瘦小而挺拔,穿了一身墨綠色獵裝。發辮整潔的梳在背後,皮膚潔淨頭發柔順。整個人如同月下碧樹般盈盈生華。此刻他正咧著嘴,肆無忌憚地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你好,我來找死。”
說著肆無忌憚的話,讓人覺得自己被蔑視。
鍾則的小刀飛快的射出去,眼看正中那綠衣少年眉心,他兩手空空像是沒有帶任何武器。
就在刀尖觸到少年白淨的皮膚一刹那,沒有鮮血奔流,也沒有預料中的金屬切進骨頭的聲音。少年的身影開始扭曲,變形,淡化。居然生生的在鍾則眼前虛化成了一股煙,小刀穿過那股透明的煙霧,沒入黑暗中。
他張大嘴,訝異的看著這宛如幻術般的情形。雖然短的隻有一瞬,但他依然能看的清楚,那綠衣少年憑空化成一股煙霧,消失在他的攻擊下。不可能!即使最快的輕功,也不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忽忽的風聲降臨在他身後,鍾則一陣惡寒,飛身而起向著背後揚手一擊。又不出意料的打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
這種事情自己沒有辦法控製的局麵,讓他覺得有些鬱悶,可是卻又不得不一直尋找著對方的下落。
隻是,他的速度卻沒有對方的快。
“不夠快啊。”他聽見那人喃喃,隨後後頸一痛,自己就伴隨著暈眩倒在地上。
“你,你……”他自恃自己的劍法練得足夠好,即使速度上也不會落後分毫。可是一天之內相繼遇到的兩個對手,居然都如此看似輕易地打敗了他。這人到底什麼來路,他在清醒的邊緣掙紮著,那抹墨綠色進入他視線裏。
“以為是武功嗎?”那人居然做了一個鬼臉:“錯了,這個叫江湖把戲。”
“以為我來找死?”那人居然俯下身惡趣味般捏捏他的臉,看到他一直瞪著自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非常高興的樣子,笑得格外的高興:“我是來調戲你的,臉蛋真不錯。下次再見,小哥。”
那人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直接離開,甚至是在鍾則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消失了身影。
看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鍾則第一次感覺到了後背發涼,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一點。
突然,之前的一些想法,讓他有些不太確信,他甚至懷疑擁有這樣一群恐怖實力的人,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他們是能夠殺人,也能夠做到殺人不留下任何的痕跡,可是當遇到這群人,恐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
在這樣的想法之後,他更多的是茫然。
這個少年來找到自己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真的隻是為了打倒自己,然後再順便的“調戲”一下自己就離開嗎?
他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隻是這個樣子。
可若不是,對方擁有著如此強大的能力,可以說能夠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自己一刀了結了,可是他卻沒有這樣做。
到底是為什麼呢?
鍾則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原因。
當然,他肯定是不會知道,這個少年來的目的,一個就是為了來看看有沒有關於非歡他們的消息,而另外的一個則是在回去的路上正好就看到了他,所以忍不住想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厲害的本事,就調戲了他一下。
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們這個上荒門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不能夠用正常人的思路來思考問題,不然就會讓自己陷入一個死結之中。
在距離鍾則不遠處的某一艘船艙打開,黑影們帶著裏麵的人潛入水中,他們身上都穿著鮫皮一樣滑溜溜的水靠,魚一樣鑽進水裏連不發出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