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聽了這才停下來,一雙大眼睛滿含眼淚,貓耳朵耷拉著毫無精神可言。
段綾檸又拿出一個奶嘴給他含上,心想:無辜的永遠是孩子,這父母當的,真是……你還真是不幸呐,這一別,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你的父王和母妃了,唉。小王子,原諒你幹娘撒謊騙你吧!
天庭上。
“閻王,你打破冥間平衡,這事該如何計?”端坐在上的玉皇大帝在眾神麵前毫不留情。
閻王正待說話,玉皇大帝又說:“殺死了顏舞黎就算了,我還可以給你派去一個宋舞黎、張舞黎、王舞黎,你給我說說,你逆天的讓一個那什麼鬼胎出世你是想違背六界輪回來造反麼?”
閻王的汗涔涔的往下流,他低著頭在那忙擦擦汗,張口要說話,又被玉皇大帝接了話頭:“你別以為你站在這裏就可以為你兒子擋了禍事,他自己惹得冥間大亂,你想按下去,你這是用紙包火,包不住!”
“我……”
“你什麼你,我看你怎麼和眾仙家交代!”
閻王滿臉堆笑,頗為艱難的說道:“我知道我兒子做的魯莽了,但請玉皇大帝和眾位仙友聽我解釋,哪怕有罪也得聽一聽不是?這顏舞黎和我孩兒有婚約是我做的主,當初我也是和您玉皇大帝說過的,我們是高度一致的意見,可奈何我那孩兒有個性,偏偏喜歡上了人間的人啊,還……未婚先孕,先斬後奏,讓那女子有了身孕,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兩小人兒卻已經打的火熱,奈何我幾乎廢了我這個兒子,將他懲罰的那叫一個重啊,可這就要怪月老胡亂牽線了,我兒無論如何都不改初心,偏要與那女子在一起,我也沒辦法,隻能一拖再拖。”
月老聽了忙解釋:“這線我沒有搭,恐怕是三生石上早刻有兩個人的名字了。”
閻王接過話說:“應該是吧,這樣刻在三生石上的緣分豈是你我能夠滅的了的,那自然生出的小孫孫也是命裏注定的吧,又何來逆天之說呢,您說對不對,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看向太上老君:“老君,你怎麼看這件事?”
太上老君起身說道:“按常理來說這是閻王的家事本不該妄加評論,但涉及事大,如果三生石上刻了名字就一定要有越界的孩子出生,這以後管理起來怕是亂了,但現在這孩子也出生了,聽說還是個病兒。”
閻王忙說:“我那苦命的小孫孫之所以生病都是拜顏舞黎所賜,是她毒害死了我兒媳婦,又導致我小孫孫致殘的啊!”
“那這樣顏舞黎的一半死可以抵免,可顏舞黎是掌管一族的女王,而且你小孫孫越界而出世的事情,這兩罪過實在難以抵消,況且對後來者影響並不好,我私認為即便玉皇大帝寬容要網開一麵,也是要有所警戒和受罰的。”
玉皇大帝點頭:“太上老君的話最為公正,說的沒錯。”
一旁坐的王母娘娘不悅,對玉皇大帝說:“玉皇,我說你啊,冥間本該是我管轄的,你偏要替我操心。”
“哦,哦,我知道,王母,但這事關乎天界、人界和冥界三界越生之事,由大家商討一下未嚐不可。”
“可你得聽聽我的意見不是?如何能越過我隻問你那太上老君?”王母又道。
玉皇大帝點頭,問:“王母如何看?”
王母從容的道:“世間情愛原被天界和冥界所拒,但我們神仙也不是木頭,總有情,不過比人間的人克製多罷了。像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雖然小,但也不是沒有先例,我記得之前咱們的小女兒和牛郎那段往事,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心頭痛,想當初我若不橫加幹涉,恐怕也不至如此悲劇。想來我都覺得有時候我們做神仙家長的也不能太刻薄無情。我們是克製感情,但不能殺戮感情,活生生拆散有情人我們說這是法,但法就真的如此冰冷無情嗎?我們有這樣的法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公正,為了給世人樹立神仙至高無上最為公正的權威,但我們是不是應該留一個活口,也能讓人知道我們不是無情無義的神仙?”
“王母,你的意思是?”玉皇大帝不是無動於衷,他那乖巧靈動的小女兒,一提起也是他的痛啊。
王母點頭:“好,玉皇此言深得我心,也算了我一個遺憾罷了。”
玉皇大帝對下麵站著的閻王說:“此禍因你兒子所起,但你也逃不過……”
“報……”
“不必報了,我來了。”不等天兵說話,易子旭已經輕輕飛到了天庭,一身白色衣袍的他冷傲又孤獨,眼神裏寫滿了堅定,那是一種經曆絕望之後的眼神,看向眾人,眾人卻紛紛低了頭或看向別處,不敢再看,就連玉皇大帝都頓了頓,咳嗽了一聲才繼續問:“你可知罪?”
“所以我才前來領罪。”易子旭麵不改色,沒有一絲慌亂,十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