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大帝還要諄諄告誡:“違背父命,不孝;違背天命,可恨;違背人道,該罰,你罪孽深重,就連你父親也要被你連累。論罪,該滅你魂,但因為王母的關係和你之前的戰功,魂飛破滅可以免去,但重罪還是有的。你本冥界太子,具有列位仙班的資格,如今就將你神念祛除,徹底貶為凡人吧。”
“我還有一個請求。”易子旭抬起頭忽然說。
“還有什麼請求?”玉皇大帝問。
易子旭說:“保留我的記憶。三天後再行刑。”
玉皇大帝剛想拒絕,卻被王母的一隻手伸過來攔住,隻聽王母心平氣和的說:“玉皇,這孩子是要活在痛苦的記憶裏折磨自己,他是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讓他去吧,你說呢?”
王母雖然這麼說,但也是有意袒護易子旭的,玉皇大帝心想。
“既然如此,便允你。”
易子旭謝過,然後給閻王拜了三拜,說:“孩兒不孝,連累父王為孩兒受過,無以回報。”
閻王傷心,自己最鍾愛的兒子居然被貶為凡人,不能繼承他的大業事小,但隻心疼易子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扶起來易子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且安心去吧,你父王好的很啊。”
兒子受傷受罰,最痛的莫過於至親,但痛苦總無濟於事,要怪也怪自己沒有好好教養兒子,讓他養成了目中無規的習慣,越界相愛,觸犯天規,可情愛終究是無法控製的東西,如毒不可解啊!
怪,能怪誰?三生石上命定的姻緣居然是這樣的姻緣,何錯之有?
易子旭很快就離開了,他似乎著急去某地,撇下一眾神仙,一閃不見了。
雖然當事人走了,可神仙們的八卦並不會停止。
“老兄,你說那凡女是誰?居然就這麼沒了,咱們都不知道是什麼人。”度厄星君小聲和益算星君道。#@$&
“叫什麼薛……蘇小陌,其實吧,也不完全是凡人,我沒記錯的話,大概在很久以前也是於我們仙家有緣的。”
“哦?還有這種過往?你快說一說。”
“天機不可泄露,三生石上的姻緣都是對的,隻不過真是有點糾結了。”
“唉,有什麼用,一個魂兒都沒了,一個又成了凡人,這姻緣也可歎。”
“老弟這你就說差了,慢慢看吧,我總覺得這不是終結。”%&(&
“不過,你說這易子旭又是著急去哪裏呢?”
益算星君說:“當然是去想辦法了。”
破廟中發出木魚敲擊的聲音,年齡最小的比丘尼偷偷睜開眼看了外麵一眼,對年長的比丘尼說:“外麵那個僵屍每每到了晚上便來,如今已經大半年了,難道他也求子?”
“你這孩子,總是太粗心,我記得曾有一個奇怪的女子前來祈求腹中孩子平安,若沒錯,準是這僵屍的女人了。”一旁又一個比丘尼說道。
“原來如此,難道那孩子沒生下來?怎麼隻見這僵屍出現呢?他來求什麼,為什麼不進門來?”
這時候年長的比丘尼才睜開眼,說:“我們這些都隻是守廟的,求我們有什麼用,他在等的是菩薩的應允。”說著,她看了看座上慈祥的菩薩。
小比丘尼歎氣:“看來不隻是一隻僵屍那麼簡單了,能不入門就知道菩薩的意思也是厲害了,隻不知道他求的是什麼,菩薩卻這麼久都不允呢?”
“當初那女子交換的東西他要帶回去。”這時候上座忽然有了一束光,微微的泛起來,年長的比丘尼看到對小比丘尼說:“叫他進來見菩薩吧。”
小比丘尼聽了搖搖躲在身後的狐狸尾巴,變成了一隻狐狸,跑了出去,躲在木門後悄悄看易子旭。
之後才緩緩出來,看著被白雪覆蓋了的易子旭,用身後的尾巴掃了掃他身上厚厚的積雪,說:“不知道你可是為一女子而來,菩薩讓你進去說話。”
易子旭聽了不說話,走了進去。
一位素麵衣著襤褸的男子端坐在正中,菩薩塑身已經不見,他看見易子旭進來,淡淡的問:“為何如此執著?”
易子旭說:“菩薩渡人,人不信你已多,不如渡我。”
“世人信仰已少,但我不改渡人之心,當初你的女人所交換的東西是她的一絲神識,如今你要這個來做什麼?”
“我要找到她。”
“幻滅的人何來找到之說,即使我給了你,你也未必能找到她,魂滅豈是兒戲?”
易子旭正色道:“別人不可以,但是地藏王菩薩你可以為我指點迷津,聞你多年前雲遊人間渡人,不在冥間,都說這裏是求子之廟,我想應該是你善於補嬰靈的神識,因此才願意為有緣婦女牽線一二,再者,你素來可見久遠,定是預測到了什麼才出手相救蘇小陌,難道我猜錯了?”